说起今年入冬以来的暴雪,老者脸上染上浓浓的担忧。
老者仙风道骨,衣袂飘飘,昂而立,看着远处,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神情悲悯,隐隐透露着无能为力的沧桑。
夏天刚刚生一场水患,好在波及范围不算广泛,仅限于长江一带,依然有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好在摄政王及时拨款,虽有九成被当地的贪官污吏贪污,真正到百姓手中的只余一成。
但总归比什么都没有强,百姓就是靠着那一成的朝廷救援银活了下来,撑到大水退去。
可短短几个月,没曾想又生了雪灾,这次雪灾影响的范围甚广,几乎波及整个楚秦国。
单单靠朝廷的救济银怕是解决不了问题,再者说此次雪灾是全国性的,朝廷就算再有钱,分到各地官府,最后落到百姓手中的银两不过杯水车薪。
冬天不同于夏季,可以靠野草野果充饥,现在土地被大雪覆盖,百姓食物难寻找,更别提牲畜,饿死冻死的数不胜数。
“世道本就艰难,百姓饥寒交迫,师父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清脆宛如莺啼的嗓音蓦地响起,为寂然的环境增添一丝活力。
老者身边略显娇弱矮小的身影侧身而立,轻声安慰着忧国忧民的师父。
“不够,还远远不够。”
老者喃喃低语,语气里尽是悲愁与无奈。
“师父,容徒儿提醒您一句,为了帮助贫寒的灾民,您已经把咱们药王谷治疗风寒的草药都拿出去免费给他们治病了。
如今除了几支人参、几株灵芝草、几块龙涎香,再没别的名贵药材了。”
薛软软想到上一世,师父为了给灾民施药治病,连他们师徒俩的口粮都没留。
强忍着没翻几个白眼出来。
救助灾民是好事,可师父为了救灾,连他们师徒俩的口粮都给捐出去了。
她记得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日的苦菜粥,脸色都快成绿色的了。
若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大名鼎鼎的药王谷神医和小神医混成这个惨样,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区区一些草药罢了。”
灵虚子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徒弟,缩了缩肩膀。
“区区?那可是整整几十驴车啊。”
薛软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学着老者的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
造孽呀,她怎么摊上个这么败家的师父。
“呃为师当年就不该救你,省得总是气我。”
老者被徒儿的话噎住,吹胡子瞪眼地瞪向她,胡须一翘一翘地,跟个老顽童似的。
“如果师父当年不把徒儿救回来,谁给您老人家洗衣、做饭、扫庭院,每天只消耗一碗饭,您就知足吧。”
薛软软听师父说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丝毫不担心会影响师徒俩的感情。
“你这个逆徒,整日除了气为师就是给为师添堵,眼看日头就要落山,还不快去做饭。”
老者被徒弟气得吹鼻子瞪眼,看了眼阴沉乌黑的天空,开始驱赶。
“师父,外面暴雪纷飞黑云压顶,哪来的日头?还有谷中米粮已吃完,连被地鼠藏起来的那点粮食都被徒儿翻出来今早给您熬了粥。
米缸里一粒粮都没剩,再不想想办法找吃的,被饿死的就是咱们师徒俩。”
薛软软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