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二人出现在云深山下的小镇中。
江澄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突然对蓝曦臣道:“我昨晚上做梦,梦到我们当年去彩衣镇除祟的时候了。”
蓝曦臣闻言唇角轻抬:“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梦到?”
江澄:“奇怪吧,就是突然就梦到了,诶蓝涣,你说你这次能外出多久来着?”
蓝曦臣:“嗯,一周左右。”
江澄心里算了算时间,足够了。他拉着蓝曦臣离开人群:“那还是要快一些了,我们先回云梦一趟,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蓝曦臣挑眉:“晚吟,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礼物吗?”
江澄嬉笑:“回了莲花坞就给你啊。”
三毒刚出剑,江澄余光就看到蓝曦臣已经御剑上行了,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衣摆,一步跳到了他的身后。
蓝曦臣一惊,飞快抓住江澄的手:“当心!”
江澄笑道:“我想了想,还是同你一道御剑吧,我还有话没有问你。”
蓝曦臣叹了一口气:“下次不可再胡闹,太危险了。”
江澄嗯嗯嗯,点头答应,随后道:“之前在云深不知处,不好多问什么,但是蓝涣,我还是想知道,那天家宴后,蓝老前辈把你叫走都说了什么,他对我怎么看的?我们的事算解决了吗?”
蓝曦臣轻轻拍了拍江澄拉在他腰际的手,示意他放松:“叔父没有与我多说什么,只是与我和忘机合议了蓝氏未来的事。”
江澄一怔,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他无意识的扣着手指:“那你们,商量出什么了?”
蓝曦臣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被风吹散了一些温度:“嗯,商量出来了,下一任蓝氏宗主,会由我从亲系的弟子中来择选。”
虽然他们说了很多爱比天高,现实只算棱角的话,但真正处理起现实的难题时,江澄还是不免感到棘手和忧心。
蓝氏双壁膝下无子,他也算一半罪臣。
面前的蓝曦臣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空出来的手抓紧了江澄的手心,与他十指相扣。
“晚吟,你不必忧心。姑苏蓝氏,向来是能者为先,血缘之亲,落在嫡系的蓝氏弟子上,也不算易主。”
江澄回握住蓝曦臣,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不过很快,蓝曦臣便懂得了他未尽的言语,究竟是在想什么。
赶着下午御剑到云梦时,街上一些夜市的摊主才开始摆起摊子。
江澄还在想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有逛过云梦的夜市时,蓝曦臣突然道:“既然不忙,不如晚上我们出来转转?我好像没有在云梦好好瞧过。”
江澄一想晚上也无事,便也点头答应。
他们并肩朝着莲花坞走去,却在巷口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瞧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一对穿着普通却干净的夫妻,正在摊位前忙活着,那名男子头上系着一条头巾,正在卖力的揉搓着面粉,而旁边的女子将手中的活忙完后,便走到他身边替他擦了擦汗水。
二人相视一笑后,那女子便又将手中的东西摆在摊车的一边。
离得近了,江澄这才现,上面摆的都是一些刺绣,样式简单却精美,一看就是好手艺。
蓝曦臣随着江澄的视线定格,现他真的很认真的在看那些刺绣玩意儿,于是拉着江澄又走近了一些。
李志刚将面粉揉好,见摊位前多了人影,头也不抬的道:“客官来早了,我们家随心馄饨晚上才开张。”
江澄忍笑道:“不吃馄饨,我们来抓人的。”
李志猛的一抬头,脸上还有残存着没擦掉的白粉:“公,公子?”
一旁的张语儿早早等在一旁,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公子你们坐,这凳子我刚擦的,是干净的。”
蓝曦臣笑着摆摆手:“不用客气了,我们只是过来同你们打个招呼,这就要走了。”
江澄背着手走到摊前:“这都是姑娘你做的?”
“对,公子有喜欢的吗?可以挑挑,我送您。”她含笑着看了一眼江澄,满脸幸福。
蓝曦臣见状也走到江澄身边:“喜欢?”
江澄仔细看了一些刺绣画,却在一个香囊中顿住视线:“这个你们一般买多少钱?”
李志赶紧答道:“不贵,就一两银子,我们不会骗云梦百姓的钱的。”
江澄拿起来,笑道:“说的什么话,我就问问。”他伸到衣袖中,拿了十两碎银,放在桌上,“算是我照顾你们的第一单生意。”
张语儿见状赶紧绕出来摊位,又将碎银还给江澄:“公子,说好了我送您的,这银子怎么能收。”
江澄手上动作轻轻一转,又将银子转到了她的手上:“在云梦摆摊,多的是碰见我的机会,下次请我吃碗馄饨好了。手上这东西我喜欢的紧,乐意买单,姑娘便收下吧。”
几句话说的真心实意,张语儿不好再推辞,便笑着收了起来:“那欢迎公子下次来,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午后便出摊了。”
江澄闻言点点头,低头看着张语儿未施粉黛的模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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