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等待戚绵的夸奖,当然不是口头上的,或许是一个拥抱呢?
他十分乖巧地坐在驾驶位上,漆黑的瞳孔专注而认真地黏在戚绵身上,而受惊讶后只剩下麻木的戚绵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然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是什么意思?
不解地紧盯着那女孩竖起的大拇指,还不等他思考好,戚绵已经将手放了下去,转身去查看后面女孩们的情况,他原本黑亮亮的眼睛也瞬间黯淡了下去,失落的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阿秀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去了后面和戚绵一起。
三轮车的后车里载着四个昏迷的女孩,最小的看起来才十岁出头的模样,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为了防止途中女孩不听话,在运输途中,他们都已经将女孩捆绑起来再用上一点迷药。
戚绵拍了拍后面的女孩们,没有得到反应。
她叹了口气,还是先带她们出村吧。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铅笔和一本田字格,这是后来给她的,可能是在某个村民家里得到的吧。
[你会开这个车吗?]
戚绵将本子递给他看。
从刚才的失落里回过神来,他扫了眼驾驶座,这车开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就和那电动车差不多,还不像电动车那样需要保持平衡,毕竟它是三个轮子的,戚绵心想他不会开的话就自己来好了。
没想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可以。”
戚绵有点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看起来不像是会什么现代设施的样子啊。
但她不知道,曾经待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最先进的现代仪器,甚至于他被运输途中,也见过别人驾驶汽车的模样,不过只看了几眼,他的大脑里就自动形成了驾驶汽车的基础操作。
驾驶的事被他揽了下来,戚绵坐在身侧的位置,让阿秀去后车。
阿秀已经知道了他们是想直接离开这个村子,她虽然被卖到这里许久,但每天接受的非打即骂,这个村子对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可牵挂的地方,就连她从小就偏心弟弟的爹娘,阿秀也没有半点挂心的地方。
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亲眼看着自己刚刚年满十六的姐姐被卖。
姐姐当时一点都不伤心,枯黄瘦小的脸上满脸笑意,把她拉到房间里偷偷对她说,自己终于可以去别的地方,不用在这里每天忙里忙外还要被爹娘打骂。
阿秀当时可羡慕了,她以为嫁出去,就和姐姐说的一样,可以去过上快乐的生活,不用在家感受爹娘的嫌弃厌恶。
可是没过几年,姐姐难产死了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再没过几年,阿秀也被卖了出去。
她长这么大,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但她只知道,无论是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那个村子,还是她被卖到的那个村子,都不是能让她快快乐乐的地方。
跟着戚绵一起去往外面的世界看看,兴许会有什么不同呢?
她看着路边的树木草丛慢悠悠地往后倒退,就如同那过去几十年的黑暗压抑生活也在一点点地倒退消失。
前方,是一片未知。
……
三轮车在土路上一路颠簸着前行,坑坑洼洼的地面好几次都震的戚绵头晕目眩,终于是在胃部快要不堪重负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条宽阔了许多的泊油路。
这时的时间已经是逼近傍晚了,还好那两个男人是带着干粮的,他们几个人分着吃了一些。
后车的女孩们也在断断续续的苏醒,阿秀就负责在后面轻声细语地告诉她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戚绵不会逼迫那些女孩一定要离开还是怎么样,她只是借此机会逃出村庄救出那里面的被拐女孩们,至于这些原本就属于村庄的女孩们,是想要一同外出,还是重新回到村子里,选择权都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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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女孩们都很乖,听了阿秀的话也没有人吵闹,她们的一生本就是被人掌控着的,现在这短暂的路途上,也只是换了个人掌控而已,对她们来说,并没有多么值得惊慌。
只是好几个女孩听着阿秀讲述自己的经历,年纪不大的面孔上都出现了沉思的神色。
柏油路一出现,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那偏远的山区。
尽管并不是直接到了什么城区,这里只是一片小镇。
但回头看看这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出的一座座小山坡,躲在那里面的落后村庄似乎还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们。
那样的地方,注定是要被摧毁的。
戚绵从路人那打听到当地派出所的方向,她带着阿秀一行人,前去派出所详细地将有关小山村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种环环相扣又涉及人员极多的人口拐卖案很快就激起了硕大的浪花,毕竟那村民拐卖的女孩都是从不同地方找来的,她没有再关注后续的案件,警察给她买了两张回到原主过去住处的车票。
“绵绵、你要回家了吗?”
呆呆地望着她,他的黑瞳里浮现的是从未出现过的无措与茫然。
他计划了一切自己与戚绵一起要怎样生活,唯独没有计划到,其实戚绵或许本来就有着属于自己的家和家人。
戚绵走上前,她微微踮起脚尖,将不小心垂落到脸颊上的黑别到耳后,她温柔又包容地注视着他,红润的唇瓣轻轻开合: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即使没有出声音,但她刻意放慢的动作也让看懂了这句话。
[我没有其他家人,我是一个人生活的。]她写在本子上,然后扬起笑脸递给他。
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他忽然现,这次的亲密接触,他没有再感到浑身僵硬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心尖一直流淌到全身的温暖。
“好。”他沙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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