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满车窗,望着涌动抽搐的断掌,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着身体,让庆敦从头凉到尾。
他抓住周三旺,这一抓吓得周三旺哭喊一声,拼命挣扎着甩开庆敦的手臂。
“是我。”庆敦说。
周三旺冷静下来,抬头看他,眼睛颤动着,哆嗦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怎么了?”
他尽力避免自己的余光扫到旁边的车窗,但在“砰砰”拍击声中,还是忍不住瞥过去,只看到一抹深红色,吓得连忙挪开视线。
“车窗可能要顶不住了。”庆敦如实说。
不知道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这样毫无知觉地拍打下去,打碎车窗是早晚的事。
闻言,周三旺也没多怕了,扭头望向车窗:“就两只手能把车窗打碎?”
车窗布满殷红的鲜血,断了的手掌像是知道靠这样打不碎窗户,开始用暴露凸出的手骨往角落敲去。
“昌泯也不知道在哪里。”庆敦一边说,一边让周三旺到副驾驶,自己则坐在驾驶位上,看向后视镜。
车内手电筒的光照射出一点,那东西彻底暴露出。
竟然是昌泯!
他的身体以一种扭成麻花的姿势站在那里,手臂抬起,面容呆滞地敲打着车窗。
活人根本做不出这个动作,就算做出来骨头也会全部断掉,活不成,别说还拍了这么久的窗户。
庆敦浑身恶寒,目光几乎无法从后视镜挪开,一分钟后才回神,仓促收回目光,呼吸沉重间注意到副驾驶坐着的周三旺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正要打开副驾车门下去。
“你干什么?”庆敦按住他的肩膀。
“我看到昌泯了。”周三旺指着外面,“就在后车门蹲着,也不上来,跟看不到我们的车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庆敦斜睨了眼左边后视镜,那双手还在敲打着,昌泯依旧是那个姿势。
“不可能是昌泯。”庆敦凑到副驾驶,通过右后视镜看去。
他原本以为周三旺看错了,或者说又是和敲击车窗的是同一种东西,但通过右后视镜看到的昌泯十分正常。
雾气散开许多,不知道为何,天虽然黑了,但不用手电筒也能看清外面的路。
昌泯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脑袋,全身颤抖着,嘴巴一直念叨着什么,他距离车子只有几步路,就如同周三旺说的那样,好似看不到车子的存在。
这是昌泯的话,另一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庆敦大脑空白,想理清思绪又无从可理。
周三旺说:“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被那双手发现,我把他叫来车上?”
庆敦没说话,扯了下周三旺,示意他看左边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