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清晰的鼓掌声打破了寂静。
“居然一个空子都没给我留,真不错。”
见到来人的瞬间,陆圣瞳孔紧缩。口中低喝了一声“通缉第七号!!"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来人的信息。
血三忧,邪道精修洞天血海的传人,法中寻道阶段,其本人性情冷漠无情,极端自利,现世之后解除了被洞天高层种下多重控制法咒。于各国掀起了数场伤亡万人以上的魔炼,目前被证实的手段有控制血液、极强肉身、无视毒素、异兽化等等,现在凡通缉榜中排名第七位。
“清宵破邪准备,服固身丹一粒,保持阵型。”
血三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身高令人惊叹不已,远远望去估计过了两米。然而他身材单薄异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一般,就像是一根脆弱的麻竿随着风轻轻摆动着。与他那瘦弱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长着一头乌黑亮丽且浓密过人的长,如同瀑布般垂落在背后。再看他的面容,倒是透露出几分英俊潇洒。
血三忧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众人。咧嘴一笑,直接掏出一颗乌漆麻黑的珠子往地下一掷。
黑珠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澎湃的黑血从中涌出肆意蔓延开来。
李昂等人脚下的法阵在接触着黑血的一瞬间,便如梦幻泡影般崩溃。
场中数人瞳孔紧缩,纷纷将配在身上的短匕扎在了地上,
短匕之间无形的气机勾连,伴着一人的大喝,众人脚下原本覆盖法阵的土地整块抬升。
余下众人也不闲着,纷纷取下配在腿间的铁锥紧握在手中。
“怎么,堂堂上清派成就周身无漏的大才,连我这种叛教而出的魔道都不敢直面吗?”血三忧的脸上挂着笑,挑衅着陆圣“你这要寻的到底到底是大日之道?还是乌鸦之道?”
陆圣却极其平和“你能拿出血炼俞万才能生一枚的污血珠,那你手上就一定有血炼数万才能炼成的血道元屠。以我现在的修为,如果不借助阵法保护,中一剑便要化作污血成就你的根基,到时候大日、乌鸦,不都是你的血吗”
“所以我当年就说过,不管情况是什么样子,各宗门的传承都不能对他人开放,你一个上清派练气血的,怎么就连血海洞天的血道元屠都知道了?这要是放在上古,到底你是血海真传还是我是血海真传,都说不清楚。”
“不交流?在灵机断绝后哪还有传承在。能让洞天蛰伏,我等繁衍的洞天诸法,哪一法不是诸多洞天联手推出的。你这吃奶骂娘的货色,哪里懂先人们的苦心?”
血三忧手里握着一柄由血液组成的长剑,剑身通体都是血色,却泛着一丝晶莹透明的质感。只是看着这剑,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便在众人心头泛起,好像只要稍被此剑所伤,立刻便要化作污血融进去。
陆圣的脸色极其难看。“元屠已经练到剑无血色,外无血腥的程度。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血三忧哈哈大笑:“这个时代对我来说简直是太棒了。到处都是食粮,到处都是炼材。洞天里那群老不死的还在说什么血河传承,讲什么杀生大道。不过杀了这区区几万人,便把我血河大法修到了如此境地。若这世间一切生灵皆由我来杀。何尝不能成道?何尝不是杀生。”
陆圣漠然,虽对眼前之人的观念不屑一顾,但也听出了他自肺腑的信念。
“你已经寻道了,尚缺本身圆满。”
血三忧却不再作答,他面沉似水,眼神中闪烁着寒光。手中血剑猛然一指,原本肆意漫流的污血像是受到了某种号召一般,竟然倒流而回。
这些污血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与众人脚下立起的土台激烈地碰撞着,出阵阵“滋滋”的响声。土台在血海的侵蚀之下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
众人手中的铁锥纷纷落下,铁锥与血河接触的瞬间便涌出一股一股的青芒。
青芒与血海接触的瞬间,只见血河在剧烈地翻滚着,一起一伏之间似乎失去了继续侵蚀土台的力量。而那根铁锥,则在血河上方不停地上下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会溅起一片片清亮的光芒。
随着铁锥的不断跳动,血海也开始受到影响。原本汹涌澎湃的血水此刻竟然跟随着清光的节奏一起一落。它们时而高涨如巨浪拍岸,时而低沉似漩涡深陷。
陆圣双眼紧紧盯着血三忧,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人既然动手,那短时间内后续的支援就几乎没有指望了,他又把战场选在城市中间。新研的那几枚宝贝也击不得。这人屠戮众生,炼成了一把血化众生的魔剑。只我大日真身状态下可略作抗衡。”
沉默了一会儿,陆圣飞快的开口”现场指挥员已经无法指挥。我是军衔最高者,依条例由我接过指挥权。现在由我判断,现场除我与李昂外,其余众人于此战有害无益,我出击之后,自行寻找攻击角度,立刻将携带的所有净化类物品向血河释放后立刻撤退。以最快度与基地取得联系,获取后续作战方针。“
“行动!”
陆圣话音一落。身上的橙芒暴涨。仿佛又变成了三个月之前海都屠魔战中的大日人形。其余众人则纷纷解下手中的手雷、匕、符箓等诸多事物朝血河打去。
李昂则直接披甲成了数码兽-天使兽,羽翼振动着飞在半空中。手中轰出道道金光,掩护着其余众人撤离。
陆圣则直接冲进了血河之中,体表的晨光和污血互相消耗,出吱吱声。血三忧却怪笑着举着手中的血剑朝陆圣杀来。
血三忧的剑法并不如何精妙,只是刺的极准,挥得极稳,砍得极狠。
但陆圣对那边微微透明的血剑极为忌惮,宁愿被写血三忧泛着奇异黑芒的左手轰上几击,也不愿意与那剑稍作接触。
在李昂掩护众人撤退的数分钟内,陆圣体表的橙芒便已被削弱到了一个极其微薄的程度。胳膊上也中了那血剑一剑,整个左手崩成了一滩鲜血,只余下森森白骨无力地垂下。
从陆圣胳膊处的伤口涌出了道道橙色的血液,血液裹着白骨,散着刺眼的橙芒。
“何必呢?直接拿自己的根基和我打。”血三忧甩了甩血剑,陆圣左臂所画的鲜血点点滴落。“不过是洞天和凡人签订的所谓盟约,何必要如此拼命。把宇石交给我,我扭头就走。”
陆圣脸色泛白,却并不答话。只是身上的橙芒愈爆裂和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