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现有的推演之中,洞天的高手们以数十之数要牵制约一半的虫族军力,这批军力在统合ai的估算中在1o亿上下。一敌万都远不足以形容高手们所面对的压力,虽然得道阶段的修士们在地星的神话中已与仙神无异,可他们面对的对手也不是凡人。
众人只能衷心的祈愿,此战之后还有再见之日。
下方的士兵们却吵吵闹闹。虽然大家都抱着必死的信念来到了此处,但真到了这里现以前自己的老对手们现在和自己却在同一战壕。曾经某条情报战线上,双方互相算计到死将对方身边的战友屠戮殆尽的双方此时却忽然现与自己存在血海深仇的敌人和自己成了同一条战壕的战友。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允许直接打生打死。但高层考虑到战士们心中的压抑和压力,破例在维列斯之剑前修出了一片宽广擂台。上擂台的众人需向维列斯之剑起誓,在杀死对手之前必须停手,除此之外百无禁忌。
然后擂台上就热闹了起来。有太多太多的人想在自己殒命之前为自己的前半生给出一个交代。这种交代甚至无关大局,也无关于其他任何因素。只是纯粹的想为自己的过往留下一个句号而已。
在已逝之神的见证之下,穹顶下的擂台中,来自地星的修士们拼命向自己的仇敌挥拳。
因为怕真正打死的对面影响面对虫族时的战力,即使是血海深仇的双方也只是强化了自身的肉体然后抡着拳头打,但擂台上下不知不觉便分成了数个派系。
毛子们咕咚咕咚的灌着烈性伏特加,嘴里吐着种种连修士们那耳聪目明的感知也无法听清的呢喃。不多时,便有毛子不满上方两人的战斗直接脱下上衣赤着膀子冲了上去。
肌肉纠结的大汉立刻便引了连锁反应。大家都抱着一种你上几人我上几人的态度一拥而上。
擂台上,左边是在痛奏樱花的兔子右边是打的你死我活的毛熊和白鹰。
白鹰的阵营却显得冷漠了些,除却热血上头冲上擂台的众人之外,台下男男女女、男女、男男、女女。生理性别相同或不同的人抱在一起互相啃着。从他们四处乱摸的手和迷离的眼神便已经看出这批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欧共体的众人神色严素。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能带上他们最爱的骑士甲。但这批人在一众妖魔鬼怪之中站的极其笔直,显出一股格格不入的氛围。但很快操着弹舌音的绅士和鼻音浓重的浪子便相看两厌,这一只庄严整齐的骑士也加入了乱局。
龙国的众人却在复苏祖先的带领之下祭旗誓师。除了擂台上还在痛殴樱花的兔子之外,其余的众人都一板一眼的跟随着复苏的先贤将蓝色的联邦旗帜竖起。或以酒,或以血,众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在旗上、在旗下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有人引起大规模的祈祷,向心中的战神祈祷胜利;有人跳起了大摇大摆的奇异舞蹈似乎要将胜利从天传递给人;有人画着脸谱;有人唱起赞歌;有人竖起图腾;有人高唱国歌。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地星联邦的大旗树立在中央,蓝色旗帜上蔚蓝色的星球似乎正回应着。
旗帜树立,周围的人似乎也为这种氛围感染。不同种族,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众人团结在同一面旗帜之下。
有人留下一朵鸢尾花,愿百合花常伴你我。
有人留下一把葵花籽,明日你我仍能向阳而生。
一白一红两朵玫瑰交相辉映,未来仍在,愿你我常在。
淡雅的绿色牡丹摇曳,愿终有尽头的生命得以圆满。
有人取出黑色的泥土,小心地将花朵种在其中,在飘扬的地星联邦旗帜之下竖起了一座小小的花坛。
脆弱的花坛在一片乱局之中却保存的十分完好,大家似乎都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拳脚避开了这片小小的净土。
但净土之外,有人用仇敌流出的血留下印记,有人将不能上阵的兵戈供奉于此。亲朋的相片、有藏着故事的项链、成对的戒指,众人似乎都将无法割舍之物供奉于此。
于是场面热闹了起来。有人取出戒指单膝跪地;有人划拳饮酒,好不热闹;有人拜起皇天后土当场义结金兰;有人拉起久远的仇敌,又一拳将他击倒。
哼唱着不同曲调,举行着不同仪式的人群最终还是汇聚在了一起。
人们哭着笑着,毕竟人类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就算是已经有了赴死觉悟的凡存在,在生死面前也仅仅只是人类。
中国的先贤们有些哭笑不得,庄严肃穆的仪式被这些后世子弄成了如此古怪的模样。但先贤们也只是笑着,并不为众人破坏仪式的举动感到恼怒。
仪式是为了凝聚军心渴求胜利,如果众人能够用这种方式宣泄心头的压抑,破坏了这传承已久的仪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夜过后,虽然军中的氛围愈沉重,但众人的心头都仿佛卸下了什么东西。众人开始反复练习起高效利用点血器的诸多密法,
万灵界域一片肃然,跨越了这亿万光年而来的大敌终于到场。
在地星众修看不到的极远处,世界意志所操纵的浩瀚事象已无法投放。在这个距离,无论世界意志如何控制,也无法完全消除这些级天体对太阳系的影响。
但好在世界意志已经通过种种手段将这支虫族的行进路线修订。
虫族和地星世界互相无法解明对方的凡规则。纯粹的物理现象都无法对对方造成太多的影响,但通过操纵宇宙间物质和质量天体位置的方式,世界意志在虫族行进的方向设置了若干条终点一致的虚空航路。
黑暗的宇宙中,耀眼的星星消失了。深邃的黑暗中只有各种奇形怪状种族组成的球体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