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箫柔,不顾箫柔面色难看,冷笑道:“姜姑娘怕是不知道,我母亲最不喜那些士林文人,更不喜像姜姑娘这样的通晓经史的才女。”
说罢,上下打量姜幼白一眼,“可惜了,枉二哥花了心思……”
不等她说完,箫柔打断她,略带警告的道:“箫荣,二弟的事不是你能置喙的!”
“我不能,大姐一个外嫁和离之人就能吗?”箫荣冷笑着反问道。
箫柔闻言神色不由一暗,眼里全是哀伤。
姜幼白不想在这里看她们姐妹争执,有心离开,就听后面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
“大姐自然能!”
是箫煦!
姜幼白带着一丝惊讶转身看去,只见箫煦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他今日着了一身玄色常服,黑色暗纹朝靴。腰间一根白色蟒纹玉带,昭示着他国公的身份。他神色沉
着,周身气息浑厚又威严。
等走近了,他的视线先在姜幼白身上停留一瞬后重新放到箫荣身上,眼神锐利,“大姐是国公府的长女,自然能够管国公府的事。箫荣,魏国公府的人何时轮得到你质疑了?”
箫煦一句话就将两个人的身份分的清清楚楚。箫柔是国公府的人,而她箫荣早已被他这个国公爷摒除在外了。
箫荣眼里有着不可置信,浑身气得发抖。却对上他刀锋般的目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恨恨的看了一眼箫柔,冷哼一声转身进去了。
她身后的舒芳儿此时也心思忐忑,小心翼翼的看着箫煦,“主子……”
“你日后不必这般唤我,既然你已弃了大姑娘另择其主,看在舒立的面上,这次我不追究。”箫煦神色漠然,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袛,开口便是对她的宣判,“你日后不必再回国公府了。”
“主子……”舒芳儿神色大变,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她跪在地上,乞求道:“主子,都是奴婢的错,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看在奴婢从小伺候您的情分上,求您别赶奴婢离开。”
只是任她如何哀求,箫煦都无动于衷。听着耳边的哭声,面上显出一丝不耐。
舒芳儿只得转身磕头央求箫柔,“大姑娘,求您帮奴婢求求情吧,奴婢日后做牛做马报答您。”
箫柔有些不忍的别过眼,“你日后就好好
跟着荣儿吧,你是我身边出去的,荣儿不会亏待你的。”
不……不……
舒芳儿疯狂摇头。她怎么能跟着郡主,她一心为得是主子啊!明明长公主已经暗示会安排自己去伺候主子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主子怎么会这般对自己。
她满心不解,正要再哭求时,箫煦已彻底没了耐心。一个眼神过去,旁边就有两个丫头扯着她下去了。
远远的她看到主子眉目舒展甚至略带讨好的对那位姜姑娘说了什么,那位姜姑娘瞬间笑靥如花,只听她脆声唤了声:“二哥。”
二哥?何时一个外人也能这般亲密的称呼主子了,主子自来性情冷漠,连对郡主都不假辞色,怎么会对一个外人笑的这般可亲?
看着那位姜姑娘前面走了,主子竟想也不想的抬步跟了上去,她的心里瞬间有什么轰然崩塌了。
不……主子……那个贱人勾引主子……
舒芳儿挣扎的越发厉害了,两个拉扯她的婢女无奈,只好一掌打晕了她。今日来了好多贺寿的客人,要是这丫头闹腾的太厉害惊动了客人可就不好了。
二人看着软成一摊被拖着走的舒芳儿,眼里不由露出一丝鄙夷。这小蹄子每日跟在郡主身边趾高气昂的,明明大家都是下人,她却处处都要表现的高人一等。哼!再傲气又如何,还不是被国公爷弃如敝履。没了国公爷的撑腰,她还真以为自己能讨得郡主的欢心?想起郡
主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两人眼里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姜幼白出了正院,看了下方向就快步往回走。刚才箫煦说要亲自送她回去,将带路的秦嬷嬷打发了。她此时不愿看见箫煦,自然不可能等着他送,索性她还记得来时的路,便率先自己走了。
她面色紧绷,唇瓣抿的紧紧的蒙头往前走,不想没注意脚下的石阶,被绊的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拦腰将她拢在怀里,瞬间二人调转了方位,手臂的主人背对着台阶仰面重重摔在台阶上,而她也被迫摔在身下人的胸前。
箫煦闷哼一声,感受着右手胳膊肘上传来的剧痛,左手却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小姑娘,不让他受一丝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