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甚至没有继续关注他,只是看着雷电的方向。
奥列格想的是:高尔基居然在常暗岛?
他是被调来的,还是说……现在已经到了连高尔基也坐不住的地步了?
奥
列格考量着,自己也需要一个和其他人谈话的场地,如果有高尔基在的话……应该会好办一点吧。
于是他将站不稳的士兵扶稳,打算去到雷电的中心看看情况。还没踏出两步,衣角被抓住了。
那个欧洲士兵勉强将枪|支当作拐杖,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磕磕巴巴说着不流畅的英语:“俄罗斯人……那边……死……”
说话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他干脆摇头,手底的力气加重了一点。奥列格轻轻拍拍手,示意他松开。
离开前,奥列格给了这个说着不流畅英语的士兵一个拥抱,脏兮兮的士兵身体僵硬又颤抖,在两秒后痛哭了出来,哭声就在奥列格的耳边。
他说了一串什么,离开古拉格的奥列格并不能领会,但句末的发音或许是全世界的通用语言——
「MaMa」士兵泣嚅喊着,对着此生或许再也回不去的家乡,发出如初生婴儿的啼哭。
***
在政治中心出现突如其来的爆炸,以无法抵御的手段绑架了政府官员,这对任何一个国家而言都是非常惊悚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个国家,那么消息很容易压下去,可数量一多,这就成为了无法隐瞒的新闻。
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那么政府也就必须摆出态度来——这杜绝了他们牺牲官员来冷处理的可能。
俄罗斯也一样。
契诃夫在下班之后终于如愿以偿去到小酒馆,仗着娃娃脸和厚脸皮,在一
群漂亮姑娘里如鱼得水。正往嘴里倒着无良店家掺了水的威士忌,电话突然接连响了起来。
第一个是他的副官,第二个是托尔斯泰。
想也没想就接起了第二个,托尔斯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飘渺,说得实在一点就是神棍。
他开口就是一句:“恭喜你,契诃夫,做好准备,收拾东西去西伯利亚吹冷风吧。”
契诃夫:?
契诃夫打着酒嗝:“要知道我是挂掉了副官的电话选择了你,托尔斯泰,说些能让我不骂脏话的东西,好么?”
“克里姆林宫被炸了。”
契诃夫一下子什么酒都醒了:“什么?!”
“做好准备,收拾东西去西伯利亚吹冷风吧。”托尔斯泰幽幽地说,“好吧,那是最糟糕的逃避方式,我的意思是,千万别掺合进这件事,契诃夫,我和你都不行,”
“你又「看见」什么了?”
“「看见」某人在酒馆没羞没臊呢,那儿的老板还是喜欢在水里掺伏特加么?”
这种对着空气打拳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契诃夫现在要收回之前的一些话,他对费奥多尔说,自己忍受托尔斯泰一个就够了。
不,事实上,他一个也不能忍受。
“俄罗斯名义上的全军首脑,国防部长,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几年没见,你在呼唤我的拳头吗?”
托尔斯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换一种更「成年人」一些的方式威胁我。比如,把我当作俄罗斯「新
古拉格」的第一位犯人,听季阿娜说,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啊,我这种文弱的官员绝对活不下去吧。”
契诃夫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他知道自己和费奥多尔的协约百分百是暗中进行的,那个派去的异能者是之前从法国人手里抓来的「俘虏」,他们刚从日本撤离,被契诃夫盯上后没能跑掉。
本来是打算留着和法国人交换战俘的,当契诃夫听到费奥多尔的要求后,立刻想起这个能增强他人异能的异能者。
于是这个人的名字就悄无声息地从名册里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