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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祈年听了在心里直摇头,如此玄乎的东西,这么贵还真有人买?傻吗?
“便宜了才没人买。”董荔垂着眼,低声道:“人就这样,越贵,他们就觉得这东西越厉害……”
霍祈年哑口无言。
有些东西确实如此,比如法器什么的,但若要她花这么多钱,一定是在充分了解的基础上。
而那些买蛊的人,包括卖蛊的董荔,他们真的了解所谓的“情蛊”到底是什么吗?
董荔为钱,买方为情,他们也许都曾彷徨过,但在贪念的驱使下却都选错了路,到头来害人害己。
暗夜降临的时候,窗外的雨也停了,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泥土气息。
没有了古代的那种长衫打底,羽衣可就难做了,根本没法将身体都盖住。
对此,扶念直接摆手表示:“那便不用了,我护着你们。”
霍祈年唤出揽月横在身前,背着董荔一跃跳了上去。扶念就站在她们身后,一手握着溯洄,长身玉立。
三人共乘一剑,霍祈年有些担忧,“低空还好说,都是小崽子。等升到高处万一惊动了鬿雀就麻烦了,咱们又不能飞太快,你一个人还要护着我们,能行吗?”
亲身经历过,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扶念没答话,素手一番,周围的雨水便都被调动起来,汇成了无数道雨箭,成片成片的浮在半空中,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如此壮观的景象董荔从未见过,眼睛都没眨,看的发直,一时竟也忘了伤痛。
霍祈年在心里惊呼了一句女神啊我靠!
她差点忘了,现在的扶念并不是记忆中那个需要她保护的人了。这是个精通水系术法,一出场就开大,能调动冰川炫飞人头的女人!
于她来说,一场大雨简直如有天助!
此等修为还怕什么鬿雀?只要她想,完全能将它们串成肉串。
扶念挑眉,问道:“如何?”
霍祈年:“太行了……!”
这一次再出山谷就顺利多了,揽月不愧是极品灵剑,哪怕山谷的风再大,霍祈年依然飞的很稳。那些围攻上来的鬿雀都被“箭雨”挡了回去,水珠散开后瞬间便能汇聚,反复利用,如此鬿雀根本近不了身。
霍祈年踏踏实实地御剑,扶念在后面大杀四方,不多时三人就飞离了令秋山谷。
刚一出来,几只徘徊在上空的金色纸鹤就找到了她们,一见便知是公孙无期,看来她是等的心急了。
令秋山谷内磁场怪异,手机在里面都是没有信号的,霍祈年看了一眼,果然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她打回去,对面立马就接了。
“你们怎么样啊,都没事吧?”公孙无期道:“再不出来我就要组织人手去捞你们了!”
乍一听到她的声音,霍祈年只觉得恍若隔世,又想起了那个不与长姐竞争,甘愿委屈自己的人。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后来,历史上就没有公孙无期这个人了呢?
“有扶念在,能出什么事。”收回了心思,霍祈年道:“董老太怎么样?跟她说一声,我们找到她孙女了,人没死,还活着。”
公孙无期:“可以啊!这都能找到,我们扶念小姐姐真是厉害!”
呵呵小姐姐……
霍祈年心说等你哪天恢复记忆了,看你会不会哭着喊殿下我错了。
“她伤势挺严重的,我们先送人去医院,一会见。”
“等等,去什么医院,直接来金水联科,我这有全若水最好的设备!”
……
公孙无期一句话,董荔直接住进了VIP病房,专家会诊,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照看。
霍祈年不由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而董老太也终于在诊所里见到了孙女,祖孙俩自是一番痛哭流涕,对几人感恩戴德。
找到了董荔便可以立案,全城追捕她的前男友。不过这案子并不简单,贩卖蛊毒可是重罪,董荔既是受害者也是犯罪嫌疑人。
病房隔壁的贵宾室内,霍祈年一脸严肃,将有关“情蛊”的事告诉了公孙无期。
“他们卖的并不是药,而是一种蛊,并且已经发到了全国各地。”霍祈年道:“你还记得丁盛么,就是咱们在凛北遇到的那个怪物。他很可能就是中了蛊才变成那个鬼样子的!”
“……蛊?”公孙无期拧着眉,有点难以置信信,“怎么可能,真要是这样调查局早就查出来了。现在什么法器没有?只要是蛊,都能探测到蛊虫。你看看新闻,根本就没有一篇报道提过蛊。”
霍祈年一怔,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确实没听到有关蛊的半点音讯。她又翻看了一遍手机,无论是若水还是凛北、鎏金、永梦等等,各地均没有相关报道。
但是有一点,近期各地发生的暴力事件都明显增多,原因尚未查明。
扶念脸色泛白,抿着唇一语不发,只觉得这情景简直与五百年前如出一辙。
那时是鸩羽,而现在,另有其人在暗中仿照她的手法炼制摄心蛊,只是目前尚未成功。若是放任不管,等时日一长,摄心蛊炼成,别说是妖兽,就连大妖、修士都会受其所控。
天下必将大乱。
她不由想起实践前的最后一堂课,袁不方就曾嘱咐过“近日这世道可不太平。”
心魔未除,蛊毒又起。
如同五百年前一样,原来灾难早就有了苗头,只是当时的人们并未察觉,也未曾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无期,”扶念沉声道:“这种蛊甚至比心魔还要可怕,它无声无息是不会被法器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