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才回过神来。
本心?算吧
可是如嬑都要进冷宫了,何必继续伤她的心?皇额娘说的对,将如嬑关个年,风头过去了,她还是可以回来的。
于是弘历拿出了老话术:“是不是朕的本心已经不重要了。如嬑,连朕自己都不知道本心在时局面前能有多少意义。当年朕尚能替你搏一个格格之位,可皇帝的掣肘比皇子多多了。”
如嬑果然又信了,她眼泪婆娑地瞧着弘历。
弘历已经决定只要如嬑开口,就好好照顾她家里人,谁知如嬑深吸一口气:“就为了皇上这句话,臣妾愿长居冷宫。希望时间,能洗净臣妾的冤屈。”
弘历更加心虚地想起住在延禧宫的张芸枝,见她依旧每天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弘历就知道这冤屈怕是难洗。
他实在是无话可说,最后干巴巴憋出一句:“保重自己,护好自己的性命,清清白白地与朕相见。”
弘历哥哥他心里有我!他还没有放弃我!
如嬑的心一下子又被甜蜜占据,她顿时觉得进冷宫也没有那般困苦了。
于是她伸出带了护甲的手,扭捏地向弘历行了个大礼:“臣妾此去,只求皇上福绥安康、岁岁长乐。”
“哎——”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中包含了无数的不舍和惋惜。
如嬑听着他的叹息离开,在心里感动弘历对她的深情似海。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所有的不舍和惋惜都不是给她的。
次日清晨。
如嬑安安稳稳地等惢心给她收拾好了一切,翘起手指头戴上两个娇小的护甲,体面地走了出来。
这回苏绿筠早早地协理六宫,也开启了和琅嬅差不多繁忙的生活,自然是没有空来送如嬑的。
如嬑和其他人不是关系不好就是不熟,所以此刻站在门口的,只有哭的绝望的海兰和伤心的李玉。
如嬑进了冷宫,一切尘埃落定。
弘历负手站立在廊下,瞧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去启祥宫。”
金玉妍自打被禁足以来,整日地摔东西折腾,可她不管怎么折腾皇上都没来瞧过她一眼。
金尚宥每次听见金玉妍摔东西,总是站在门口担忧地瞧着,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双儿心疼的瞧着自家主儿:“您又进不去,这不是白担心吗?”
金尚宥却只是摇摇头沉默不语,忽的她听见里头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也顾不得禁足不禁足的了,直直就闯进了偏殿。
“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