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秘密越来越多简直烦躁不堪,又被无力被牵动着忽左忽右,蒙头置身于迷雾之中,朝哪里出手都是只露出一点厘头却又断去后续的无根藤。
从两年前陷入重来的困局,他不相信有什么时间倒转重来的怪谈。如果依自己所想,有什么人在背后借怪力操控,那么因何为之就在其中,这目的裹在厚厚的蚕茧之下作局困棋。
于他之危险,趁的是西蛮虫谷后重伤失忆,功力半损之机。他想过要将害自己的人揪出来挫骨扬灰,所以到如今重寻阙心环,也是为了从中探知真相,但事情的走向却牵一而动全身。
不管身陷棋局是前因后果还是裹挟其中,这棋盘,他非掀了不可。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轻功掠出城外,晏云台反过来带着人往在城外山林中的落脚处走。
到了一处茅屋,晏云台踏入院中,浮七迎上来前:“属下无用!只带来了勾塔。”
晏云台借着月色看了一眼绑在院中晕死的冒牌货,冷冷地收回视线道:“滚去外面守着。”
浮七看了一眼晏云台身后的十伏忘,立马垂头,转身去了院子的栅栏外面。
晏云台一脚踹开门径直进屋,十伏忘随后进屋后关上了门。
“你想说什么?”
他背对着人,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假装亲近,声音听不出情绪来,态度是少外露的认真。
十伏忘站定,素色的衣摆沾了一点尘灰,极淡极俊秀的眉眼掩在屋内关上门之后的黑暗里。
比起晏云台的不耐烦,他似乎从容得不紧不慢。
他掏出火折子将一旁的烛台点燃,将火折子收回袖中,才说:“抱歉骗了你,但你要离开那儿,最好是离开北边城。”
闻言,对十伏忘话里的原因晏云台丝毫不顾。
只是慢慢转过身来,一抹跳动的烛光一下跃在雪白的脸上,一双阴翳的眼尾下沉,冰冷的眸子看着他,不再有半点隐藏,满腔明显的杀意呼之欲出。
见此,赶在晏云台开口之前,十伏忘似有似无地叹气,无奈解释道:“但我的确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知道他的耐心不多,十伏忘想直入主题,但前前后后一句话还是说不清楚,这一回他打算一次性把所有与他说明。
于是硬着头皮从头道来:“那日在南边城树林一别,我留下信匆匆离去,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一件样重要的东西,去了一趟隐隐府。”
“我之前同你说过,我是从异世穿越而来,但不曾说明,这一切是因为一本古书的缘故。我的记忆里曾经一次在隐隐府见过这本书,所以回去是想把它找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晏云台垂下眼,右手摩挲着腰间巴掌大的琉璃玉质的玲珑球,杀人凶器滑动在手指之间,忽上忽下,忽明忽暗
又是这些……令人躁郁,实在不想听。
十伏忘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又或是注意到了却不计较。说话的语气始终不高不低,不难听出同好友交谈一般的平和与亲近。
接下来他一语重磅:
“晏难,我们在这里所经历的绝大部分事情,都在按照那本古书里已经写好轨迹在生。”
见晏云台的表情,不相信几乎占全部,十伏忘依旧认真地接着说:“从前我从未同你说,是见你从未参与进来,你我不在书中,不受桎梏,一切与你我无影响。”
“但这一次不同了。”
“我觉得事情不对,我不知这次见你,你因何会变化巨大,连同生在江逢宁身上的变故也在提前,如今还开始涉及了书中所提及的剧情。”
“所以我才必须拦下你,晏难。”
末了他的语气极其郑重:“那本古书中所写,无法避免。不管你为了什么要闯勾塔王府,牵涉了其中必然会受到牵连。”
文字下命运既定,一旦纠缠,一条亘古不变又自行运行的轨迹线何其恐怖。
就像,幼时他极力改变了林叔葬身极西的结局一次,但如今一切重来之后,最后还是得知,林断角同书中写的一样,死在了极西。
就好像原本好不容易偏离的一切全部都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