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被人扼住咽喉,连呼吸都是疼的是不是?
晏难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脖子上牵拉收紧的疼痛,他只知道,他动不了,他动不了了,又像上一次!
他靠近不了她分毫!他在尝试了,手被红线割破出血,他拼命地往前,被定住的双腿抖,骨骼在筋肉中用力到变形。
他靠近不了她分毫!
他受不了,他受不了第二次!
“放手!放手!”
无能为力的泪落到嘴里,晏难崩起额角的青筋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一直望着他的江逢宁见状呜咽出声,泪从眼角滑落。
下一刻,她对晏难用口型说了什么,同时,手中的招风揽月在东方象牙身前穿胸而过。
晏难满脸湿润的怔住,只剩眼泪在深深的恐惧和后怕中不停地滚下。
东方象牙也显然地惊愣,鬼面当即一变,吃痛后退,脸上浮起来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能伤到我?!”
江逢宁冷脸将剑身抽回。
半晌面前魂身正在消散的东方象牙感觉到什么,浑浊的老目惊惧,厉声质问道:
“你身上的是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江逢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是说红石头吧?
他或许以为,青天神佛眼,迟迟不睁,所有的人都会一直呆在他的棋盘中。
但不论是鬼是妖,是神是佛的红石头,又何尝不是青天白日下的神?
几番辗转蹉跎,是红石头让她能以残存的命数,将上天给出的应答带给晏难听。
而东方象牙,他不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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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寒风中,江逢宁微红的眼带寒意笑了笑,随即轻声击碎他难以接受的苦苦强撑:
“去、死、吧。”
逐渐模糊的泪眼中,这具老鬼的魂身终于消散,化作云雾,随着风雪不甘盘旋,最后归于尘土。
而这一双含泪的眼睛,是江逢宁的,也是晏难的。
来不及理清眼前的一切,晏难先急声道:“阿宁!快过来!”
但随之令他再次崩溃的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抬起的腿还是不能动。
心中掀起更巨大的恐慌和不安来。
江逢宁却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只有无尽的告别之意。
被晏难看的分明。
“江逢宁!”晏难快要被逼疯了,苍白的唇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颤抖。
江逢宁转身不去看他,面向镜石却映出一张泪如雨下的脸。
“刚才谢谢你红石头。”
江逢宁哽咽着。
“答应我的事你一定要记得。”
“好。”
红石头平静地应她,好半晌,它才低声说了三个字:“永别了。”
江逢宁咬住唇,极轻、极艰难地抽泣间,她缓缓地低声道:“永别。”
随后江逢宁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带着钻心的痛于黑沉的天幕下,再次朝身前的石头斩去。
这一剑落下来,内力如猛烈的震波,光滑的镜石顿时如蛛网裂开无数条裂缝。
同时,漫天飞舞的红线从里面涌出来,织成铺天盖地的浪潮,翻涌间张驰如有生命的触手。
密密麻麻的,遮住了晏难大喊着望向江逢宁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