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鸭子还爽吗?”同伙笑嘻嘻地起哄。
大金链子眼光遭到质疑,有些不高兴,拍了对方一后脑勺:“你他妈懂个屁,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雏,没被人上过,鸭子能跟他比吗?”
江夏心说,你还真看走眼了,他才不是雏。
江夏趁他们打嘴仗,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然后迅速骑上自己的小电驴!
“老大,他要跑!”口哨混混大叫。
大金链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和其他几个混混死死拽住小电驴的后座,江夏使劲儿发动没反应,只好丢下车子往前跑,边跑边大声呼救。
前面说了这一带是老街,其实挺热闹,之前混混们不干不净调戏江夏的时候就有路人注意到了,但全都忌惮对方人多,又喝了酒,谁也不敢惹,假装没看见,步履匆匆地走了。
江夏被两个混混按住,拖进一条巷子里,心慌得不得了,拼了命地挣扎,混乱中他狠狠咬住其中一个混混的手腕,后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江夏趁机挣脱桎梏,然而还没来得及站起又被抓住了,江夏心脏咚咚咚直跳,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这时就听梆——的一声,面前的口哨混混连叫都没叫出声,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谁他妈坏老子好事……”大金链子裤子脱到一半儿,身边损失一员大将,骂骂咧咧地转过头,迎接他的是一根儿臂粗的钢棍。
闻晦穿着五位数的高定衬衫,打起架来比混混还混混,钢棍抽下去的时候丝毫不手软,还专往人脸上招呼,打得几个鸡毛掸子满头的血,躺在巷子里抱着脑袋鬼哭狼嚎。
“我就走开了一会儿……”
小巷口背光,江夏看不清来人的脸,但他认出了对方的声音。
闻晦蹲下身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又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江夏看看他手里的钢棍欲言又止。
闻晦注意到他的目光,随手将钢棍一扔,巷子外传来纷乱的警笛声。
之前江夏和混混们发生冲突,路人虽然不敢直接过来帮忙,却也有好心人报了警。
警察同志看看忐忑不安的江夏,眉头紧锁的闻晦,又看看地上满脸是血,滚得跟西瓜虫似的混混,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这事儿其实没什么悬念,老街虽老,监控却都装得好好的,一点死角也没有,把四五个小混混醉酒闹事,调戏良家少男,最后被赶来的闻晦一网打尽的经过拍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还有路过的人证,大金链子和他的手下很快被拘留起来。
本来闻晦作为见义勇为的好市民是应该得到褒奖的,结果在录口供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小岔子。
“身份证。”警察同志公事公办,态度却十分温和。
“弄丢了。”闻晦道。
“身份证号呢?”小警察头也不抬。
“没背下来。”闻晦干巴巴地说。
小警察记录的笔头一顿,皱眉道:“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看起来还是个职场精英,怎么连自己的身份证号都背不下来。”
闻晦:“……”
“有其他证明身份的东西吗?”小警察又问。
闻晦诚实地摇摇头。
隔壁江夏已经录完口供,坐在等候区的排椅上绞手指,绞了半天,他突然站起来,小跑过去,轻声道:“那个,警察同志,他,他……”
“你认识他?”小警察对这个遭受无妄之灾的男孩挺同情,不由放柔了语气。
江夏点点头,却不敢看闻晦:“他,他是我……”
闻首席眼睛亮晶晶的,饱含期待。
江夏红着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他是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