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駸已经将江城子的裤子褪到一半的时候,被对方认真地推开了。
强上这种事基本不会发生在他们之间,江城子如果认真起来,虽说无法赢得了胡駸,但仍能制衡的。
“你丫想干嘛!”江城子一边拉自己的睡裤,一边气鼓鼓的瞪著胡駸。
“还能干嘛,干你呗。”胡駸也不知道怎麽了,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麽?”江城子惊讶地看著他“你找死呢吧!”
胡駸站在床边,半晌没有开口,眼睛在昏暗的室内明灭不定。
“你大晚上的看什麽书。”最终却问出这麽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大晚上看书怎麽了,这段时间我不都在看吗?”江城子直觉情况有点不对劲,这氛围不像是跟书有关也不像是跟胡駸欲求不满有关。
“你说你一混黑道的,你研究什麽海洋生物?”胡駸继续不满地问。
“混黑道怎麽了,还不准我有点儿正常爱好?我就喜欢了怎麽著,你以为我喜欢做老大的啊!”
胡駸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这让江城子越来越不安,当他终於快想到什麽的时候,胡駸弯腰抱住了他。
脑袋被按在胡駸的肩膀上,狠得都让他觉得有点疼。
“你怎麽了?”江城子不安地问。
胡駸的呼吸浅浅的,呼在耳朵上,让江城子又痒又心慌。
“你还能全部都给我吗。”
模糊中,胡駸似乎问了这麽一句。
[就应该是这样的父亲]
胡駸在办公室的休息间脱了西装,换上备在衣柜里的休闲服,出门的时候女助理迎上来,双手给他递上了一只袋子。
“胡总,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老板说是刚进的货。”
“嗯,工作完了就下班吧。”
女助理顿时笑开了,又觉得在老板面前那麽欢喜很不妥,就想憋回去,结果脸皱成一团。
胡駸看她这可笑的表情,轻笑了一下,接了东西就转身走了。
他这几天回尧城主持一个重要会议,熬夜修改那些目光短浅错误频频的文件,却还没忘记吩咐助理去那家江城子喜欢的小吃店买了点豆末糖什麽的,今天开完会就立刻回行川。
事实上他丢下尧城这边的事务丢了大半年,这对於属於总部的尧城公司是件遭到上下反对的事,但胡駸半个字不回,依旧爱呆哪儿呆哪儿,要不是这次为期一周的系统会议实在非他不可,他也是舍不得回来的。
公司里的职员也就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最终都把原因归结到了胡总的同居人身上。
对方在行川,所以胡总也跟到了行川,并且在那扎根就不回来了。有人问,放著胡駸这麽个优质男人不迁就,还要人迁就她,那是得多拿乔啊。於是胡总的同居人也开始冠上“财团千金”、“政界明珠”等等臆测的身份,但是有人说,最靠谱的身份,还是胡总学生时代的旧情人。
而且是那种被辜负过的旧情人。
胡駸每次回尧城,助理小姐都接到采买各种当地特产的吩咐,而且胡駸每次准备离开,都必定把西服换下,据说现在跟总裁在一起的人,不喜欢他穿西服。
其实那位胡总的同居人原话是这样的:“诶,今天卖衣服的那个女服务员,说我这身材穿西装就帅毙了,我懒得买了,码跟你的一样,下次你把你的拿几套来给我呗。”
胡总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但转眼就把自己的西服怎麽快怎麽处理了。
胡駸想到这,抿嘴笑了笑,只要一想到晚上回家就能见到那一直穿不上西服的同居人,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江城子扒了两口饭,觉得实在没胃口,便在张妈略微担心的目光下推开碗站起身。“吃饱了。”
“少爷你最近是怎麽了,饭菜不合口味吗?”
江城子烦躁地挠挠头,在心里接了句“当然,不及胡駸手艺的一半啊。”当然他可不敢伤了老人家的心,只摆摆手说要出门一趟,便套上外套走了。
天知道他是怎麽了,自从一周前胡駸跑回尧城开什麽破会以来,他就觉得干什麽都提不起劲,用了一天时间消化自己是在“害相思”这个事实以後,情况更加糟糕了,就差掰著指头数,胡駸到底给他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他哪怕离了其中一样,都会产生不良反应。
胡駸手艺好、长得好、现在就连脾气都好,如果胡駸是女人的话,叫他闭著眼睛他也敢娶。
而且,胡駸还很喜欢他。
那些两人相拥而眠的夜晚,对方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在他耳边呢喃著那种过去他最不屑於听到的湿软的爱语。
少年时代他不止一次地对胡駸说过喜欢,那个时候仅仅是因为情动,根本没在意对方是否回答,直到那次惨痛的阴谋昭然的时期,他才有心思回想胡駸的敷衍到底意味著什麽,而这时候,也并不是什麽怨怼的情绪,而是痛恨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重新在一起之後,江城子多多少少出於一朝被蛇咬的心理,没再对胡駸言语表达过感情,而胡駸却像是要弥补过去没出口的遗憾也好悔恨也好,“我爱你”这种矫情词句,上演的频率几乎超越了八点档言情。
江城子想起这些,漫无目的晃荡在街上的步子不由慢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还不是一般的想念胡駸。
不如就在这里打车去机场吧,到尧城见见胡駸,就看一眼,不管这行为有多麽娘娘腔,一次就好。
江城子想著,开始朝路边的招呼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