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入冬了。”沧旻怕她冷到扯了扯被子,把她全副武装地包裹起来。
她舒服地合上眼,在他耳边喃呢地说道?:“可我真的很讨厌冬天?啊……”
我真的很讨厌冬天?啊……
梦里?和现实意外的重合让沧旻浑身?一僵,此?刻,他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眼前的人是姜里?里?,梦里?的人也是姜里?里?。
这两人以一种十分割裂的方式存在他的脑海里?,一个是病弱一个是活蹦乱跳。
怀里?的人已经安睡,呼吸轻缓,但是沧旻没有任何睡意。
他思索不出其中的名堂,心神反倒被扰乱,体内被微微压制下去的孤魂散再?起起作用。
沧旻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惊醒安睡的人,自己衣着单薄地孤身?回了书房,走到窗边打开外面风声潇潇。
一池的水都是涟漪。
他的手碰上窗棂,闭上眼梦里?姜里?里?披着狐裘斗篷的模样就入了脑海。
他不知道?为何,他心里?隐约觉得?这或许不是梦。
而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喉咙涌上血腥,思绪被强行打断,他径直坐下一旁的矮塌上进行疗伤。
烛光燃尽,外面天?光渐亮,吹了一夜的寒风也算是停息了,天?边露出熹光。
姜里?里?迷迷糊糊地摸身?边的人,但是没摸到,眼睛努力地睁开一条缝,发现沧旻不在。
她吓的急忙坐起来,喊了声:“沧旻?”
四周没有回应,她急忙下床看到通往书房的暗门是打开的:“不会又去看那?些信了吧?”
她快步走过去,到了书房看到正坐在矮塌之上,窗户大开,吹入的风将她身?上的余温彻底吹散。
姜里?里?没走进去,她看到了他唇角的血迹,心里?清楚他肯定是孤魂散发作了,怕影响她就躲起来疗伤。
她叹了声,转头看向房间内挂的衣衫,取了一件厚实些的披风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将滚着毛边的白狐裘披在他的宽肩之上。
疗伤的人缓缓地睁开眼,就同姜里?里?对视,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她的缩影。
“你还好吧?”她将披风搭在他的肩侧,拢了拢,想给?他的身?体回温。
“没事。”沧旻手按在她的头顶,似乎是安慰,揉了揉。
姜里?里?指腹碰上他的唇角,擦去上面的血迹:“那?就好。”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灵狐族。”他说完就起身?打算出去给?她做些果腹的早饭。
他走得?快,到了置放衣服的房间,余光看到琉璃镜中自己身?上的披风,厚重的白狐裘披风。
他转头看向那?一排排衣服,看到了熟悉的墨色衣衫,梦里?的沧旻穿的便是这件。
沧旻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身?旁的姜里?里?身?上,扯下她束着长发的发带,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搔过他的手背。
“你怎么了?”姜里?里?不解。
他却看着她这张绝艳的面容,神色怔然,同梦里?全部重合。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一切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