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杜嬷嬷还想求情。
孟行止抬手道:“本侯不说第二遍。”
杜嬷嬷知道这是没有回转余地了,绝望地回头瞪了外甥女一眼,咬牙应诺,把人带了出去。
孟行止从酸梨木圈椅上起身,瞥向还跪在地上的溶月,冷冷道:“出去跪半个时辰。”
“是。”溶月应声就走,半分也没不服的意思。
不知好歹的东西!求饶不会吗?
孟行止皱眉暗骂。
爱跪就跪去,也是该吃点教训了。
他有些失神。
杖杀嫣红,其实也并不全为了溶月。说到底溶月不过是他的婢女,她身份低微,岂会让他兴师动众?
是嫣红仗着自己的曾经受宠于他那烂人弟弟孟行易,在府上嚣张跋扈,逼死了两个无辜的小丫鬟。
奈何孟行易当时对她迷恋力保她,现在孟行止终于找到了机会从重处罚。
伤天害理的恶人,不应当活在这个世上。
孟行止面无表情。
院中还有积雪,跪下去衣裳很快就被浸湿了,透骨寒凉。
溶月咬咬牙,心中非但没有半分伤感,反而缓缓翘起了嘴角。
她当然会养七色花,这种花不但好看,而且是极好的药材,从前她家是开医馆的,父母都是大夫,家里就养过两株。
那花是她故意养死的,为的就是今日。
嫣红和杜嬷嬷欺负她够久了,她总该予以适当还击,杜嬷嬷毕竟是侯爷生母留下的人,孟行止即便处置,也不会处置太重,而嫣红只是个小丫鬟,不必留什么情面。
之前之所以不跟孟行止诉苦,是因为火候还不够,他早知道杜嬷嬷欺压下人,却从没敲打过一句半句,所以身上没一点伤,就想一个高高在上的侯爷怜悯她,那是不可能的,她只能等待时机。
孟行止这次这般动怒,大约也是因为他精心给三小姐准备的生日礼物被毁了,不然嫣红恐怕还不会被撵走。
跪完半个时辰,溶月双腿已冻得没了知觉,她只能咬牙扶着石墩站起来,小步小步地挪回房去。
这臭男人,心真狠!真让她干跪着!
果然,床上的屁话都是假的!假的!
书房内,孟行止透过窗缝儿看向外面那道佝偻着前行的小身影,将书本丢在案上,心内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又倔又蠢,活该她挨欺负!
向他求救很难吗?
在屋里休息了个把时辰,溶月体温恢复正常,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眼皮开始打架。
想着眯一会儿便出去干活,谁知一眯竟睡了几个时辰,等醒来天已快黑了。
“奇怪了,怎么也没人来砸门?”
以前她但凡在屋里多待会儿,杜嬷嬷都要派人来催。
她赶忙下床穿好衣裳,收拾好头发出门。
这会儿正是孟行止用晚膳的时候,通常他只要在府里,都是她过去侍膳。
赶到书斋外面的次间内,孟行止果然已在用饭。
“大白天的窝在屋里睡大觉,你比主子还尊贵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