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马上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了,还要友好的喝个酒碰个杯,侯爷你这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一般这种祭祀的酒是不容外人沾染的,可楚怀安身份摆在这里,他说要喝,旁人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忽宛颜没说话,两位侍女下意识的朝忽鞑看了两眼,楚怀安咧唇笑起:“怎么?这酒莫不是有问题,你们喝得,我们就喝不得?”
楚怀安的声音不大不小,因着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没有说话,所以看台上的人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楚凌昭掀眸看向忽鞑,一脸和善:“朕这个弟弟平日也是嗜酒如狂,让王上见笑了。”
见笑了,言下之意便是朕这个弟弟爱喝酒,王上你难道不给他喝吗?
忽鞑眯着眼睛看着楚怀安,随即朗声笑起:“侯爷愿与本王的勇士同饮,自是极好!”
话落,宫人立刻又端上五只大碗,忽宛颜依次帮他们满上。
“祝各位旗开得胜!”
忽宛颜用远昭国语说了一句祝愿。
胡人五个勇士站成一圈,碰了碰碗,仰头一口饮尽,然后把碗丢到地上砸得稀碎。
楚怀安端着碗和陆戟碰了一下,只说了三个字:“别死啊。”
说完端着碗依次和苏梨、赵寒灼、顾远风碰了一下:“今天万一不幸做了胡人刀下的冤魂,黄泉路上碰到,大家也别怪我,要怪就怪陆将军徒有虚名!”
“……”
说完话,楚怀安先仰头一口喝完,其他人左右看看也都仰头喝下。
胡人一族喜烈酒,入口如刀封喉断肠,喝下之后便会自胃里卷出灼热逼出汗来,非常保暖。
赵寒灼和顾远风都是喝不得酒的,一碗喝下去,两人立刻上了头,脸红起来。
“……我去!”楚怀安瞪大眼睛,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陆戟:“你丫喝完了?”
那夜陆戟两口倒,喝完酒和苏梨一起哼歌的画面涌出脑海,楚怀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人明明喝不得酒为什么还要喝?
看出他在想什么,陆戟沉声开口:“一碗而已,无碍。”
说完砸了酒碗。
嘭!
第三声鼓响,号角声再起,校场入口处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响。
“第一局,开始!”
宫人高声喊道,敲了铜锣,陆戟提着长戟与赤泽一前一后走进比试区,铁门在后面重重的关上。
苏梨和楚怀安他们一起走到候场区观看比试。
甫一落座,冷兵相接的铿锵声响起,陆戟与赤泽已缠斗在一起。
赤泽个头大,刚喝了酒,后背已冒出细密的汗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兵器相接以后,赤泽的肌肉鼓胀,比方才大了一倍,小山似的压在陆戟面前。
“啊!”
赤泽吼了一声,将陆戟弹开,陆戟后退,黑色缎面的厚底朝靴在地面摩擦,直退了十来米远才停下,堪堪站稳,赤泽挥着长刀袭来。
铮!
这次换陆戟格挡,他将长戟横在头顶,接住了赤泽挥来那一刀,却没能像刚刚那样将赤泽弹开,赤泽顺势见他推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场中的铁围栏上。
“好!”
观战的胡人勇士爆出一声欢呼,就想是赢得了开门红。
陆戟被困在赤泽与铁栏之间有些动弹不得,后背被铁栏勒得发疼,赤泽喝了酒,兴奋起来,眼睛睁大,露出一抹狞笑,用胡语低低地说了句话。
那句话陆戟听懂了,他说:去死吧!
应声而来的是一记呼啸的铁拳,陆戟极快的低头,那一拳砸在陆戟身后的铁栏上,铁栏被砸得扭曲变形,陆戟闪身从赤泽腋下钻出,抬脚将长戟踢飞,足下用力,腾空踩在赤泽肩上,借力一个空翻,接住长戟在赤泽身后稳稳落地。
与此同时,他眼神一凛,长戟如风直逼赤泽的背。
赤泽飞快的转身,微微偏头,长戟擦着他的脑袋刺了个空,陆戟顺势将长戟刺入铁栏的空隙,再往前一压,用戟身将赤泽的脖子压向铁栏,赤泽抬手挡住,情势陡转,落了下风。
“好!”楚怀安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毫无形象的大喊:“陆戟!弄死他!给爷弄死他!”
众大臣:“……”
侯爷,你能不能矜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