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嫌看不清楚,探出两根手指,轻轻扒开她?衬衫的?衣领。
她?习惯在?耳根点涂香水。
用的?是Hermes的?Twilly系列,花香调,适合前卫时髦的?年轻女孩儿,味道带点不经意的?甜,被?她?自身的?体香一氤氲,后?调很温柔。
回想起来,她?第一瓶香水还是他送的?,只因为两人逛街时,她?初次看到?那句广告语——“Lovedidntmeetheratherbest,Itmetherinhermess(爱不会?在?你光芒万丈的?时候出现,却在?你狼狈不堪的?时候降临)”,感觉很别扭,而他却觉得那个文案挺有意思。
此时,他指尖沾到?了她?的?香水味。
当时气头?上,但他确定自己还是有控制着力道的?,咬得并不重。
起码不像她?咬在?他锁骨上的?那一口,那才是真的?狠,简直到?了对他恨之入骨的?地步,硬生生在?他身上留下一个齿痕。
起初觉得突兀狰狞,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痕迹淡了几分,看久了,竟觉得还挺酷。
“再晚两分钟找我算账,你脖子这最后?一点印子都该没了。”他指尖轻挠她?颈间娇嫩的?肌肤,像逗弄一只猫。
关书桐受不了地缩起脖子,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你别闹啊!”
“这么怕痒?”谈斯雨有点愣,紧接着是莫大的?欢喜,好似找到?了新鲜有趣的?玩具,他改为戳她?胳膊,“这样也不行?”
“不行!”关书桐嗔他。
“这样呢?”他在?她?纤细蛮腰轻掐一把。
关书桐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恶狠狠地瞪他,“再这样,你就滚出去!”
“这是我家的?车。”他反驳。
“……”关书桐推开他的?头?,撇开他的?手,同前座的?司机说,“陈叔,麻烦你,唔——”
谈斯雨当机立断地捂住她?嘴巴,把人带回来,“我不动你,OK?你乖乖坐着。”
她?没好气地“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想搭理?他了。
两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间。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跟仇野在?楼道打的?那一架,她?只问他这最后?一次:
“你跟仇野,到?底什?么仇什?么恨?”
“夺妻之恨咯。”他回得敷衍。
“说得我像红颜祸水一样,”关书桐冷嗤,“老娘才不背这锅。”
谈斯雨被?她?的?语气逗乐,笑意很快就淡去,“还记得,我们为什?么闹掰,你那么讨厌我么?”
当然记得,毕竟那是她?最刻骨铭心的?记忆片段之一。
“因为,在?我走投无路,向你寻求帮忙,想拉你结盟的?时候,你冷血无情地拒绝了我。”关书桐说,小眼神不悦地斜向他,“某人说我冷血无情,可是,怕他感冒,我还是选择把围巾借给他。到?底谁才是真的?冷血无情?”
“嗯。”谈斯雨淡淡应着,“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想知道的?,他已?经回答她?了。
起初,关书桐还没咂摸过味儿来,想问得更详细些,车子已?经抵达英萃私高,他们得下车了。
前一天才被?全校通报批评过,第二天,关书桐就明目张胆地迟到?,这很难不引起众人的?注意。
而她?全然没注意到?外界的?骚动,只是反复揣摩谈斯雨和仇野那点事。
结合谈斯雨那句“但凡有点事,他第一个卖的?就是身边人,就是你”,她?好像有点懂了——谈斯雨被?仇野卖了,他知道后?生气了,在?仇野走投无路找上他时,他狠心拒绝了他,从此,仇野深深记下两人的?仇恨,又把他俩那一把火,烧到?了她?这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就是那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