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从演播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高大英俊的男人将身材娇小苗条的女孩子揽在怀里,正在轻声细语着什么,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冷漠的男人立刻向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一眼,因为在触到他的下一秒就移开了,但主持人却满背冷汗直冒,他总觉得那其中有着隐晦的警告意味。
主持人拿好自己的背包,慌乱地遥遥对男人说了一声“抱歉”,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江归荑背对着演播室,完全没注意到主持人的动向,她从易北洲的怀抱中探起身,用目光徐徐勾勒着他脸上的轮廓,轻声问道:“你还走吗?”
易北洲摇了摇头,望向她的目光很深邃:“刚从国外回来,可以休假了,不过……就算上面不给假,我也会尽可能申请休假的。”
望向江归荑有几分疑惑的眼神,易北洲却没有解释话中的意思,而是反问道:“你呢?还有采访吗?”
江归荑眼中都是笑意,道:“刚刚的是今天最后一个了,明天及之后的我打算都推掉。”她有些埋怨地说道:“左不过都是那些问题,都已经回答很多很多遍了……”
易北洲便也笑起来,原本冷漠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池暖洋。
江归荑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易北洲奇道:“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江归荑颊边梨
涡绽放着道:“我在想,我们总是如此聚少离多,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却很少有这样两个人可以静静说话的时候。”
此话不假,在末世前,江归荑忙于研究所的研究和学校的学业,易北洲在军队中,经常被派出出任务;在末世后,江归荑来到西京基地,他们也因为互相猜疑,而无法放下心防;而到了终于能够坦诚相待的时候,局势混乱却犹如一团乱麻,让他们再无时间面对彼此的心意。
闻言,易北洲的眼中流露出些许苦涩,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句郑重的承诺:“以后不会这样了。”
江归荑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
江归荑虽说是见个人,但实际上要见的是两个人。
当易北洲在她的指示下开车到西京市华清路,他就瞬间意识到了她要带他来见的人是谁。
站在熟悉的房子前,江归荑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随着“咚咚咚”的响声,门很快就被从里打开了,走出门的男人很年轻,一副文雅的长相,在看到江归荑的瞬间,一句“归荑”还未出口,就看到江归荑背后的男人,半截话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啊……请进!”
哥哥江禹成一手持着菜勺,像兔子一样跑进了里屋,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一边大声道:“爸爸,归荑来了,易北洲也来了……”
江归荑的余光发现,易北洲悄然整理了一下自己
的衣领和袖口的褶皱,显得更加整齐。
她的眼中弥散开淡淡的笑意,下一秒,她看见里屋中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江知秋经过了半年的调养后,看起来甚至比末世前更加年轻了一些,面容虽威严依旧,但这种威严却没有显露出老态,而是流露出一种学者特有的儒雅气质。
易北洲上前,主动伸出了手,面上都是恭敬:“江所长好。”
江知秋轻轻颔首,望向易北洲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其实在末世后,“江所长”这一称呼已经不再适当,虽然出于江知秋多年以来对生物科研事业的贡献,以及众生畸变最终得以圆满解决的缘故,他最终免于处罚,但华夏生命科学研究所所长一职必然是要托与他人了。
江知秋现在除了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挂名闲职之外,已经基本进入了退休养老的状态,这也是国家能给予他这样的灰色人物最好的体谅和待遇了。
终于,江知秋看向易北洲的神情重新变得满意起来,他伸出手,与易北洲结结实实地握了一下手。
江归荑笑着道:“之前都已经见过面了,还这么严肃做什么,看起来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易北洲却低头笑了笑,眼底神色不明。
他心里清楚,这不一样,在末世前,江归荑与他之间的关系并未说破,他来到江归荑家中,充其量只能说是江归荑的救命恩人,虽然江知秋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猜测,也
基本认可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那也止步于暧昧对象的程度。
而在末世后,江归荑特意主动邀请他到家里来见她的父亲和哥哥,本身就示明了她的态度,也暗示了他就是与她携手一生的那个人。
易北洲心中虽然十分温暖,但对江知秋的尊敬却又半点不少。
江禹成重新进入厨房烧菜了,易北洲本来也想跟过去,却被江知秋阻拦住了。
江知秋示意了一下,道:“你坐。”
易北洲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面上虽不动声色,却如同刚入伍的新兵第一次集训时那样紧张。
江归荑对着易北洲道:“你不知道,在之前,我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和父亲和哥哥一起用餐的,但前段时间因为实验进入了关键的验证阶段,因此有一阵子没来了,我之前就和哥哥说,这个周末会回来,他才特意烧一桌子菜给我的!所以……”
她眨眨眼,眼里安抚意味更重,意思很明显,不要太过紧张,这仅仅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餐而已。
易北洲平直的唇角轻勾,感觉心态放平了些许,下一秒却听到江知秋说:“归荑,你先回里屋,我和易中校说些事情。”
江归荑眼中的惊讶无法遮掩,但见江知秋很坚持,她还是点点头,回到了里屋,关上了门。
此时,江禹成在厨房中炒菜,为了避免油烟味散布到客厅中,他将厨房的推拉门拉得严严实实,再结合炒菜时的油锅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