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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村>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32 > 第4节(第2页)

第4节(第2页)

他身上难受,有时候会哭闹,但他总觉得在他哭闹之时,那个怀抱的主人比他更加难受,恨不得以身代之,帮他挡掉所有苦难。

等到他的感知更明显一些后,仿佛本能的学会了克制,实在不舒服的时候,就小声的哼唧几声,生怕整日抱着他的人更神伤悲痛。

可那人却痛哭的更加厉害了,她哭自己没用,如此乖巧的孩子,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犯,却要天天遭受病痛的折磨。

直到师父鹿牧远的出现,才让妇人心中腾起一丝希望。

徐灵鹿现在还模糊的能回想起离别的那日,他明明那么小,却能记得那个妇人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反复的亲吻着他的面颊,小声的呢喃着,能活下去就好,这样娘就安心了。

泪水一滴滴的砸在他的面颊上,滚烫滚烫的。

最后,尽管有万般的不舍,妇人还是将他交到了师父手中。

那张笑中带泪的脸庞,在他记忆中埋藏了很久,似乎已经全然遗忘了,但此刻回忆起来又是如此清晰。

徐灵鹿仰头环视了一下正堂中的根根斗拱,木头表面的苍红色油漆已经被岁月腐蚀的不再鲜亮,匀称。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即使那时他还非常的小,才刚刚能用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

有人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摇晃着,柔和的声线唱着咿咿呀呀的不知名民谣,从这间堂屋穿过,那是他的妈妈呀,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在徐灵鹿三岁多的时候,师父鹿牧远告诉他,他母亲的命灯灭了。

即便是过于早慧的徐灵鹿在这个年纪也不太理解死亡的含义,他只知道,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个怀抱,从今之后再也不会有了。

当晚,早已不再带他睡觉的师父们,让他睡在两人中间,也没有揭破他在被窝里哭泣了一整晚的事,第二天随着太阳的升起,这件事像是蒸发掉了,没有人再提起。

只是徐灵鹿偶尔会觉得莫名的有些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大概是那个怀抱过于温暖,在他病痛之时就算只是在里面躺一躺也会觉得舒服很多,可现在呢,只能靠着师父给的丹药扛过去了。

徐灵鹿之前非常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他觉得既然天道容不下他,想让他夭折,那他又何必回来找死,更何况他已经习惯了现代的生活,他舍不得两位师父,也舍不得网络,外卖和还没追完的番。

可师父一定要他回来,说这里还有他的因果,即便想到现代生活也要断了所有因果才能去。

此刻徐灵鹿忽然觉得自己师父说的很对,说不定这诺大的徐府中,还有个人未曾离开,一直等着他平安健康的回来,想再看一眼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徐灵鹿。

徐正清提到亡妻后,见徐灵鹿一直没有说话,先是仰头看了一圈堂屋的房梁,尔后便垂着头一直沉默着,他得不到徐灵鹿的回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徐灵鹿就这么低着头,听他血缘上的父亲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说自己现在位高权重,不能随意认亲,所以若有人问起,就说徐灵鹿是他的义子,待时机成熟再将他郑重的介绍给世人。

当然,徐灵鹿可以住在徐府中,吃穿用度也都由徐府来出,还可以送他去跟名师学习,补齐这么多年在乡野中浪费的时光,若是徐灵鹿学的好,他亦能想法办托关系让他进翰林院,就和他的弟弟一样。

徐灵鹿唇边泛起一抹疲惫的冷笑,随即收住,抬头看了看徐正清不带一丝愧疚的脸,又看了看陈氏眼里的窃喜和徐俊崇高高扬起的下巴。

“我有些累了。”他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和这三个人虚与委蛇下去了,“就都听您的吧。”

在徐灵鹿应下的那一刻,他分明的感到,他和徐正清之间的因果,又淡了一层。

以后爹爹这二个字,怕就算是演戏也叫不出口了。

第6章

圆满的解决了徐灵鹿,徐正清就去忙公务了,关于徐灵鹿的后续住处和用度的安排,全部交给了现任主母陈氏。

陈氏面上笑盈盈的送走了徐大人,再回头的时候却换了一副面孔。

她是商贾世家出身,打小开始就每天学习如何算计。

今日徐正清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认下徐灵鹿,在陈氏眼里徐灵鹿就已经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但她还要思量一下徐灵鹿背后还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她将徐灵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是因为这个少年和他的母亲,让自己做了三年没名没分的外室,还让自己的儿子差点成了一个不清不楚的野种。

少年跑了一天路,风尘仆仆,虽然依旧掩不住自身的风华,可他的穿着却很普通。

一袭简单的黑衣,样式是新奇,但面料却很一般,似乎就是普通的锦缎,绣了一些暗纹,这种料子,在云京城莫要说显贵,就是一般殷实家庭的子弟也是随便就能穿的起的。

头上束发用的也是最简单的素银发冠,连暗纹都没有,更夸张的是,他还背着一个破旧的大竹篓,看上去徐灵鹿的师父不过就只是个清贫的道士,身上应该榨不出什么油水,也就彻底不用怕得罪他了。

陈氏的目光从最初的打量变得越来越不屑,充满了恶意。

她向着徐灵鹿走过去,打算开口奚落他几句,先给这个无依无靠的少年一个下马威,好方便之后任由她拿捏。

就在她靠近时,一直把脸埋在徐灵鹿怀中的阿润忽然转过头来,碧蓝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陈氏,精致漂亮的猫脸上写满了杀意。

它呲出尖尖的锐齿,喉咙里发出‘嘶哈’的声响,是示威也是警告。

陈氏被吓得愣在了原地,满肚子嘲讽奚落的恶意言语通通都咽了回去,竟是半句都说不出口了。

徐灵鹿怀里这只狸奴,明明看上去可爱又乖巧,但陈氏总觉得自己要是做出对少年不利的举动,这狸奴就会扑过来撕咬攻击她。

她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狸奴那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她的皮肉,带着弯钩弧度的尖端,从她面部细嫩的皮肤上刮过去,带出又深又长的血道子,横贯整张脸。

而那尖利的牙齿,轻易的洞穿她的皮肤,扎出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小洞。

“啊!”陈氏凄厉的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要不是徐俊崇见陈氏忽然出现诡异的恐惧神色,上前查看,顺势扶住了她,现在陈氏怕是已经跌落在地上了。

“你要做什么?”这是徐俊崇在徐灵鹿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怒气。

徐灵鹿看着这个今天一直没出声,但不断隐晦打量他的便宜弟弟,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如你所见,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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