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曾经很想去巴黎。
刚结婚那会,江廷舟也说:“岁岁,等有时间了我们去巴黎度蜜月。”
可他们的工作,一个比一个忙。
度蜜月的事被忘到脑后。
但没关系,领了离婚证以后,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她都可以自己去。
而手机刚弹出机票购买成功的提示,江廷舟就回来了。
他很自然走进房间,摸了摸温岁的额头,轻声问:“烧退了,还难不难受?”
很默契地,江廷舟没说他什么时候走的。
温岁也没问他去了哪里。
她只是抿了抿唇,下意识开口问:“难受你就会一直陪着我吗?”
江廷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温岁会这么问。
她总是过分独立坚强,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她会说一句‘没事了’。
温岁自然也没想要他的回答。
因为,其实她更想问问江廷舟。
总是在两个女人之间辗转流连,他不累吗?
看着他紧绷的唇角,温岁长舒了口气:“开玩笑的,我不需要你一直陪着。”
她明明笑着,江廷舟却莫名听出了一种,温岁不需要他了的感觉。
江廷舟的心颤了颤,抬起手臂僵硬将她抱进怀里:“我们是结了婚的夫妻,我怎么会不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到白发苍苍、到生死同穴。”
放在以前,温岁或许会很感动。
但现在,再过二十多天她就会离开,这种誓言听就听过了,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果然江廷舟的好没维持几天。
一段时间后,他就待不住了,每次只在家中坐了一会,就会找借口出去。
距离她离开倒计时只剩下二十天的时候,温岁也去了医院,准备做手术。
没料到和同事商讨自己的人流方案时,会再次撞见了来做检查的江廷舟和宋瓷。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宋瓷一脸憧憬抚摸着肚子,时不时偏头和江廷舟说两句。
江廷舟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偶尔也会开口回应几句,与平常敷衍她的模样截然不同。
温岁身旁的同事也注意到了,忍不住感慨:“父母长这样,他俩的孩子估计也会长得很好看。”
“大概吧。”
温岁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狼狈转身和同事进了手术室。
做完术前检查后,同事告诉她:“孩子很健康,你要不再再找孩子的父亲商量商量,别拿了之后后悔。”
后悔?
要是江廷舟会后悔,这时候也不会陪着宋瓷做检查了……
温岁摇了摇头,拿过人流的单子,在家属的那一栏,自己给自己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