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舟呼吸一滞,正要去拿那张人流的手术单。
温岁的催促声从外面传来:“廷舟?”
江廷舟回过神,想起温岁曾数次说过,她想要有个孩子,鼻子像他,眼睛也像他。
要是温岁真的有了孩子,又怎么可能舍得打掉?
江廷舟拿起手提包,跟上温岁:“你忘记拿包了,里面的人流手术单是怎么回事?”
温岁心口发涩,故作淡然接过包:“医院病患的。”
江廷舟了然颔首,没再继续追问。
餐厅很快上了菜。
温岁看着满桌重油重辣的菜,胃里翻腾没有一点食欲。
“怎么了?”江廷舟不仅看不出她苍白的脸色,还伸手为她夹了块鱼柳,“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温岁心中一阵窒闷,平静放下筷子:“你记错了,不是我爱吃,是宋瓷爱吃。”
江廷舟夹菜的手一僵,薄唇微张:“抱歉。”
他再去拿菜单:“有什么你爱吃的,另外再点,下次我会记得。”
结婚五年,但凡江廷舟对她上过心,就知道她喜欢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但他的心上已经刻满了宋瓷的喜好,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再留给她。
如今自己决定离开,他这份迟来的‘下次’,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吃吧。”
江廷舟剑眉蹙了蹙,没再接话,温岁也没再拿起筷子。
气氛凝滞如一滩死水,就像他们的感情和婚姻……
温岁要坐小月子,请了长假没去上班。
像是弥补一般,江廷舟这几天都回的很早,包包首饰像不要钱一样往她面前送。
温岁只是平静接受,眼底并没有一丝欣喜。
“这些你都不喜欢?”江廷舟揉了揉眉心,也不想再费心去猜温岁的喜好,“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可以提,只要你高兴。”
温岁什么都没要。
她根据新手父母的网课,罗列了一张‘新手爸爸’的清单:“我只要你陪我做完这些。”
江廷舟毫不在意地低头撇了一眼:“行,你高兴就行。”
他答应了,也说到做到。
第一天的第一件事,温岁把奶粉和奶瓶交到江廷舟手中:“以后有了孩子,你这个当爸爸的总要学会冲奶粉。”
江廷舟状况百出,要么是兑奶粉的水量不对,要么是温度过高。
他却一点也不嫌麻烦,反而乐在其中。
第一次冲好奶粉时,他高兴到转头脱口而出:“宋瓷你看……”
可在看见温岁时,这声音戛然而止,江廷舟喉结滚了滚想要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