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游戏体验季檀珠从未有过,她像是夸赞自家孩子般,赞叹鲤奴:“真聪明!”
鲤奴见她没有一点谎言被揭穿的尴尬和不适,又一次觉得背上这个人难以捉摸。
不过,这样也有其他烦恼。
季檀珠问:“鸿奴知道这件事吗?他要是知道我有所隐瞒,会不会因此心存芥蒂。”
鲤奴脚步不停,却感觉臂膀一酸。
将季檀珠往上凑了些,鲤奴才稳了稳身形,步伐速度不减。
鲤奴心想,鸿奴不也骗过你。
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他与我不同,你说什么他都会信。你当日就是骗他说,你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他也会信。”
季檀珠觉得这话有点阴阳怪气,可鲤奴这般心善,她也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顺着鲤奴的话说:“那他可真是个好人。”
这下鲤奴终于觉得被压垮了,浑身力气都被抽去一般。他不再坚持,自暴自弃般用手握住季檀珠腿弯与大腿交接处,使上更多力气防止她滑落。
“是啊。”鲤奴重重喟叹。
一路捡着偏僻宫道行走,总算是抵达了长宁宫。
鲤奴望了望宫墙,回首询问:“你怎么回去?”
季檀珠听了后,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下意识去扶的鲤奴落了个空。
在季檀珠发觉前,鲤奴把手撤了回来,双手抱胸,斜倚在墙下。小腿却不放松,仍旧紧绷着。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得知他这是随时可以溜墙遁走的姿势。
按照常理,鲤奴应当立即离开,越是往这边来,他便多些暴露于人前的风险。
但他没有立即离开,反倒立在原地,等待季檀珠求援。
毕竟站在他身旁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自己悄无声息回到宫中的人。
传回来的消息里,无一不提到季檀珠身弱。
而季檀珠本人,也曾凭一己之力卡在胤瑞宫墙上,还活活把自己晒中暑却不自知。
桩桩件件,实在令鲤奴无法说服自己甩手离去。
季檀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把伪装在腰间的绳索取下,极流利的往墙上一抛。
拽了两下,确认无误后,季檀珠利索攀爬,几下子就上了墙头。
从头至尾没顾得上看鲤奴一眼。
鲤奴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睁大双眼,也只是经过这么短短十几秒。
季檀珠扫视四周,发现没人巡查到这里,才冲鲤奴眨眨眼,吹了个漏气干瘪又不伦不类的口哨,说:“回见。”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把绳子收了上去,扔到另一头,顺着绳子爬了下去,遁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