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有侯府的下人来通传,说小侯爷惯了晨间习武,起得早,便不与她同去,只在宫门口会合。
林若雪出行前特意换了身素雅不招摇的纱衣,但此刻想着要孤身进宫,只觉心跳得愈发快。
好紧张。
别问。
问就是紧张。
她悄悄掀起车帘的一角,车外是各色或华丽或肃穆的马车与她同向行驶,不用想便知是今日同去赴宴的高门座驾。
帘外头是登登不绝的马蹄响和车夫的哧声,林若雪松开一直紧抿着的下唇,深吸一口气盖住怦然的心擂,车内唯有她衣料擦动的轻响。
马车却在离宫门大约数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怎么回事?
林若雪定定地在车内坐了一会儿,却还不见徐伯转头说话,她依稀听见徐伯和车外的人交涉了一会儿,声音便止住了,马车却仍停在原地没动。
她忍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正要探出脑袋去问是什么人,却感觉到方才说话的那人绕过车身立在了她的车门前。
从车门外伸进了一只手。
林若雪:?
她顿了一下,又仔细地盯了一会儿。
车外的人居然也罕见地持着耐性。
终于,她通过那修长手指关节处的薄茧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
反应过来的林若雪心中一喜。
江淮!
她毫不思索便扶上了那只手站起,车外的人也贴心地为她将车帘掀开。
日出云暮,霎见天光。
看到那熟悉的玄衣少年扶着她站在朝霞的风里,林若雪方才一直牵着的紧张思绪便一同消融了,化作了面上掩不住的欣喜。
她扶着他的手从车上跳下,忍不住便抬起面孔问他,“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数日不见,少年似乎又长高了,雪肤上那双星月眉眼似含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诮意,正垂眸瞧着她,风扬起他额前碎发。
江小侯望着面前双眸亮晶晶地少女,唇角悄悄上扬,藏住心中的些许得意转过身。
“宫里人多,你这笨丫头胆子又小面又生。”
他边走边动作的然地接过林若雪手中的绣图。
“若是看我不在,偷偷哭鼻子了可如何是好。”
什么嘛……。
林若雪望着走在前面的俊俏少年,宽肩长腿,直颈蜂腰,明明就是在这里专程等她,嘴上却就是不饶人,非要揶揄她几句才舒服。
幼稚鬼…。。
林若雪嘟着嘴在心中腹诽,几步小跑追上少年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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