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过人的头发,指甲生辰等都能诅咒一个人。
徐木娶亲的八字就是他拿去女方家的。于是在一次喝醉酒的晚上,他拿对方的鞋子还有八字一起丢进去了,并且咒了她不得生子,在徐家只能当个不能下蛋的母鸡。
只是那时候的记忆随着时间冲淡了。
而到如今,想到底下就是妖兽的老巢。那神龛或许是葛家怕织女的亡魂作乱所做的香火吧!他越想越害怕,脸色苍白的出了门,连饭都没吃。
徐家老母只看了小儿子一眼,喊了好几声。见人头也不回。只能摇头。嘴里嘀咕着:“又出去喝酒了。”
葛家的帮工都赶走了,那片竹林里的茶园一下没人了。
谷芽拿钥匙把茶园锁上。她不会料理这个,听说茶园有一株灵茶,就打算看看什么时候移植到道观去。
日后她住在道观,这后山倒是可以把路修好点。竹林里的竹笋也不少,之前她只敢偷偷过来,以后就正大光明过来挖,还能打猎。林子里的竹鼠可灵敏了,偶尔在竹叶堆里冒头,又能钻洞。
这几日下雨,她在林子里穿行,脚下是铺着厚厚的树叶。紫色的牛肝菌被她拧下来。还有些颜色鲜艳的,她一碰就听到系统给出的提示:毒蘑菇,有着微弱的毒性。立马收手了。
起风了,叶子之间轻轻起舞。雨滴打在树叶上发出扑簌声。
她带着草帽不是斗笠,肩膀打湿了一片。想来这雨来得快去得快,趁着雨势。她边往林子深处走,身后跟着那只温驯的火睛马。
像是见手青这种她都没有采。各种紫色,淡黄色,红色粉色的伞面撑开,五彩斑斓的。那种鲜艳的菌子没事,反而些灰白色的是剧毒。真是大开眼界。
至于有些被虫子啃了,她也不管。等到快到山上,谷芽篓子里背着了半筐菌子。
最多的还是鸡枞菌和牛肝菌。她拔起来的时候林子突然发出一阵树叶颤动的声音。她提起弹弓,石子只击中个腾腾跳的鹿尾。
她就逮住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野鸡比鹿子可细皮嫩肉多了,没抗住她的弹弓,直接歪脖子倒地。她提着鸡脖子心满意足。
要是再往深山里走,说不定还能碰到猛兽或者妖兽。后山挨着十万大山,连绵起伏千里,人迹罕至。树木也是越走越粗壮,这么无目的的绕了好一大圈,她打了三只竹鼠,这才收工骑马往山上走。
回到道观,乌云散去,正好是太阳最大的时候。
阳光将晨间细微的浓雾驱散,又蒸发掉雨水。金色在枝头镀上一层暖光。满目都是豪迈挥洒的草绿。纠结的灌木几枝从草地里窜出来。往上蔓延的枝叶交错。山中密林因着植被茂密,水汽潮湿。树木上覆盖一层绿色的苔藓。踩上去都要提防脚滑。
她看到李久正无精打采耷拉着在院门口,四周鸟雀啁啾,蝉鸣声不绝。
被树叶发出的声响惊醒,李久一个健步爬起来。喊道:“你可算回来了!快给我解开蛊毒!”
谷芽心中嗤笑一声,说:“蛊毒,哪来的蛊毒?你说什么呢。”
她面上一派淡定。看得李久光火不已。他健步上前,对着相隔不到半寸的小丫头片子骂道:“你之前给我下的符篆!傀儡符!你莫不是要赖账?
我可告诉你,这蛊毒3日后就钻入脑内。你快些给我除了!”
“否则!”他语气变得凶狠。
谷芽抱胸:“否则什么?”
她上前一步,那边李久级慌忙后撤退。两人一进一退,就进了院门。
她看了看四周荒废的院落房屋说:“你知道葛家其他人什么情况么?从上到下全部下监牢,按照葛家用妖兽伤了天衡宗弟子,怕是要罪加一等。朝廷最忌讳民间邪修,若是钉死罪名,只怕连族中家小都要流放了。
不怕你现在就下山!看看县衙知道你帮着贼首干的事情够剐你几回。”
听到这番话,李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唰的一下就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愁苦,眉头也搅在一起。
改邪归正
过了会儿,他泄气的抬起头:“你要杀就杀,我这条命反正也废了。”
一只手却摸向后腰,想准备趁对方不注意,暗杀!他没有活路,也就只能想办法去万魔宗碰碰运气,万一路上遇上个好心邪修,收他做仆役也行。
总归还是要挣扎一番的。
他手摸索着后腰藏着的尖刃,想着以自己武技未必能胜,只能靠出其不意。对面这小丫头虽然有修为傍身,可论起武技和力气未必胜过自己。
他在听到对方的话音响起时,不再犹豫,体内灵气突然暴起,嘴里大喝一声,就朝着谷芽刺去。
须臾之间,那道金属光直逼面门。
耳边声音迟迟没有入脑。
小刀落在地上,他的右肘被谷芽抬臂阻挡,二人短暂交手几个回合,就听到李久不可置信的喊道:“你说什么?”
他脑海里的弦好似“嘣”的一下,断裂了。原先的恐惧感让他脑子变得执拗和迟钝。而此时像是终于回到现实,外界的环境,周围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你没有给我下蛊毒!”他张大了嘴。
“你没有给我下蛊毒你没有给我下蛊毒!”
李久声音猛地拔高,那个小丫头脸上表情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她翘起嘴角发出嘲讽:“对,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给你下了蛊毒?只是没想到你一下就信了,还真是天真。
当然啰,你也可以检查一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连忙调转不多的灵力,发现体内每一寸筋骨都没有任何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