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投进去的光束浅浅照在床上,缩在被子里的少年很不情愿地动了一下。
“明天新工作室成立,你去吗?”白桃抱着手臂靠在门边问他。
谢安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被子里传来声闷闷的回答:“嗯。”
“你失恋了?”白桃没有顾忌对方情窦初开的少年心,问得极为直白。
谢安洋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剎那就坐起身反驳:“我没有。”
白桃半眯起眼看了看床上模糊的黑影,毫无怜悯的将灯打开。
霎时间灯光倾泻而下,谢安洋抬手挡住,眉头微微折起。
“没有你在床上给我装什么蛆,起来做饭去。”白桃扔下这句话就从门边离开,她手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干,没时间听谢安洋这些少年心事。
……
谢安洋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凌乱的黑发半掩着他的双眸,藏下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低气压之中的他过于冷淡疏离,黑色家居服松散地挂在身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气场。
他淡淡扫了一眼客厅忙碌的白桃,转身走进厨房。
谢安洋是真心觉得自己没有失恋。
余若鱼那天的回复不是拒绝,只是没有很痛快的答应罢了。
那天,在他鬼使神差说出那句虎狼之词后,她的笑意仍不减,反而意味深长扔给他一句:“即便得不到我的心,也可以?”
这句话在当时的环境中浅浅带了些回音,仿佛神灵从天而降的敕令,深深的烙刻在他的心脏上。
谢安洋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甚至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驾驶车辆一溜烟从他眼前无情的划过。
独留他无助、焦躁、不安,每时每刻都在被这句话蚕食。
余若鱼有点意外第二天会在工作室里遇见谢安洋。
在她的印象标签中,谢安洋算是纯情与乖巧的代名词,看起来挺高冷的,其实接触下来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那天在地下车库,他在说出那句“我也可以不道德”后,窘迫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干净的少年肯定在期待正常的恋爱。
而很可惜,余若鱼给不了他。
就像她亲口承认的,她的这颗心永永远远只会属于自己,忠于自己。
这就会形成一种很不负责任的恋爱模式,只走肾不走心,所以她意在委婉的劝告少年可以到此为止了。
但显然,少年没有懂。
上午的会议开完后,工作室就开始如火如荼的工作状态,余若鱼没有时间思考谢安洋,转身回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白桃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