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天气渐渐变热,文南星的胎已经足月了,生产也就这几日的事,产婆和生产要用的一应东西
方苁依也时刻关注了文南星的情况,她一旦动,她便要第一时间去看着。
这一日晚,上她突然动了,府中井然有序地开始动起来,惊动了老夫人和方苁依,全都来到花香房外等着。
老夫人最先问赵嬷嬷,她一直是照顾着文南星的胎,对她的情况是了解的,她也照顾了许多人的胎,是最有经验不过的了。
“这里面都多久了?情况怎么样?文姨娘可还好?”
赵嬷嬷双手攥紧,这里面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焦急回道:
“快一个时辰了,产婆说太相还是挺正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老夫人不要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这可是她第一个孙子,文南星也是第一次生产,种种意外在里呢。
下人搬来凳子让她们坐下,方苁依也赶来了。
心中既焦急又欣喜,她对夏竹道:
“你去告诉文姨娘,就说我和老夫人都在外面陪着她,让她不要怕,安心生产便是。”
老夫人心中也紧张,点头道:
“对,你让她放宽心,我们都在外面呢,让她不要怕,只管安心就是。”
妇人生产就如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当初秦柏的母亲便是生下他之后便撒手人寰了,老夫人还是记忆犹新。
那女子遇到了大出血,血水一盆盆往外抬,老夫人也是进去看过的,满屋子的血腥味。
躺在床上的女子也就是十七岁,年纪轻轻便走了,死后连个名分都没有。
当时她还怀着身孕,瞧她也可怜这个女子。
她本不是自愿的,当时老侯爷喝醉了酒,强迫了人家,当时也就十六岁,哪里敢反抗,自那之后便有了身孕。
她胆子小,事情生之后谁也不敢告诉,自己偷偷忍着。
在老夫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她年纪小,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偶然一次才让老夫人现的,她再三逼问了她之后才知道那是侯爷的血脉。
当时柳姨娘和她都有了身孕,她一时间不忍让她拿掉,便造成了这般悲剧。
她想着不过是多了一个庶子或者淑女罢了,留着也不打紧,最主要的是能分散老侯爷在柳姨娘身上的注意力。
她到底最在意的还是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对她的威胁最大。
但就是这个孩子却要了那女子的命,老夫人心神不安,便将秦柏记在了自己房里。
如今到了文南星这里,她便心有余悸。
这可是侯爷第一个孩子,说句不中听的,若是侯爷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便是侯爷唯一的孩子,断断不能出意外的。
越是这样越要沉得住气,方苁依没有生产经验,也是站在一边干着急,老夫人下令道:
“快让平日给文姨娘诊脉的大夫来候着,以防万一,还有,万一里面有任何情况,切记,一定要保住孩子。”
老嬷嬷点头应是,知道老夫人最担忧的是文南星肚子里的孩子。
方苁依闻言看了老夫人一眼,没有说话。
不时,里面响起一阵痛苦的喘息声。
文南星身体像是被劈成了两半,疼痛不已,产婆在一边焦急地指导。
“文姨娘沉住呼吸,孩子就快出来了,胎位很正,很好生的,不用担心。”
文南星的脑子里只有想着赶快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她便能解脱,一切便都结束了。
这一切都是噩梦的开始,她要尽早结束这一切。
与此同时,边塞的天空格外的晴朗空旷,星辰如一双双眼睛般眨巴着眼睛。
秦颂带领着大军前往京中,其中还带着不少伤员,都是在战场中受伤的。
他约摸着这几日便是文南星生产之日,他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京城里赶去。
可是大军人数太多,加上伤员过多,行动缓慢。
原本十几日便要到,加上连夜兼程,他们也很疲惫。
“传令下去,今晚原地安营扎寨。”
他不能不顾及他的士兵,就算是心里再着急,他也要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他不知道府中一切可安好,他抬头望着清朗的天空,不知为何今晚心情格外郁闷。
早在一个月前家中已经传来了家书,府中一切安好,文南星的胎也安好,她肚里的孩子也马上要足月了。
原定他是要与沈老将军一起回京复命他请旨先行回京,陛下恩准,他便迫不及待启程,在路上却耽搁了很久。
侯府内,文南星孩子还未生出,距离动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房内传来产婆焦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