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没有分寸感的人,你好之为之。”端木笙语气十分冷漠。
千夜瞬间感觉身如冰窖:“那你呢?”
端木笙觉得千夜的反问是个笑话:“好好反思下你自己。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和他联系!”
千夜突然觉得很累,他和聂文不可能在一起,长久的感情不可能因为今天的事突然土崩瓦解,不至于分崩离析。大傢都是成年人,他和聂文之间坦坦荡荡。端木笙扭著性子,非要认定他和聂文之间有些什麽。
本来以为端木笙隻是个脾气大的少爷,没想到是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他和端木笙之间出瞭问题。
千夜知道他和端木笙观念不合,端木笙幼稚冲动不讲理,不是成熟的恋人,处事方式不理智,和他在一起隻会心累。
千夜痛苦闭上瞭眼。
千夜回傢后就发烧瞭,烧的一塌糊涂,没有力气和端木笙争执。千夜一向很乖,很听话,处处围著他转,这次罕见因为聂文没有让步,端木笙气不出一打来,回傢后就将房门反锁,独自生闷气。
千夜翘瞭点风寒,加上一夜未眠,脸上是病态的红,他敲瞭敲紧闭的门:“端木笙……”
屋裡没有回应,紧闭的门像极瞭他紧闭的心。
有时候端木笙表现出的冷漠无情足以让人心灰意冷。
千夜隻好囫囵吞瞭点感冒药,给纪元打瞭电话。
纪元大半夜接到瞭千夜的电话,听到千夜沙哑的嗓音,吓瞭一跳,心都揪在瞭一起:“我来接你,你等著。”
“好。”千夜静静地待在沙发上,盯著一地的玻璃残渣发呆。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在这个房子待下去瞭。
纪元来的很快,见到千夜脸色苍白,脸上有病态的潮红,手臂上又缠著纱佈,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纪元在附近一所自傢産业下的酒店做管理,住的不远。
“你没事吧!怎麽感觉你跟鬼一样。”
千夜有气无力白瞭一眼这二愣子,和端木笙吵架到离傢出走的地步,以往还能去聂文那裡,如今形式已变隻能来找纪元瞭:“我不舒服。去你哪待几天。”
纪元再心大,也瞧出瞭千夜状态不对,他搀扶著千夜回到住所。好几次欲言又止被千夜打断,纪元看出千夜不愿意倾诉,索性没逼他。
不是不想跟纪元诉说,而是他一时找不到源头该怎麽和他倾诉,千夜是个很能忍耐的人,什麽话都憋在心裡,不过有纪元陪著他,他心裡好受瞭些。
第二天下午,睡足后的端木笙才发觉不对劲。千夜一直没有动静。
靠!不就是让你给我服个软嘛,明明就是你的错啊。为瞭个混蛋跟我生气至于吗。
端木笙气呼呼穿上衣服,找瞭一圈,傢裡都没有千夜的踪影。他有些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千夜就这麽抛下他走瞭。
以往两人吵架,都是千夜先服软,想尽办法哄他,这次就因为聂文,千夜离傢出走瞭!
他怎麽敢的!
端木笙气极瞭,他端木笙是多少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从小被人衆星捧月,那裡会遭受到这种被人冷落的待遇,千夜这样的行为,无疑太不知好歹瞭。
迅速给千夜拨通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端木笙脸色越来越沉,以前千夜都是秒接电话。
那头无人接听,端木笙越来越焦急,恨不得千夜立马接瞭电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好不容易接电话瞭,端木笙万分欣喜:“哥哥。”
“喂,谁啊,一直打电话。哥哥?我不是你哥哥,你打错瞭吧。”
陌生的男声从听筒传出,端木笙脸色大变,千夜的手机怎麽又在他不认识的人手裡。难道千夜并不是表面那麽干净纯洁?
“你又是谁?千夜在哪裡?”一个聂文不够,还来两个。
纪元睡的很懵,昨天照顾发烧的千夜到第二天早晨,还没有睡几个小时,又被电话吵醒瞭,他迷迷糊糊中接瞭电话,看瞭眼身边的千夜:“在我旁边呢,没啥事就挂瞭啊。”
“你!”端木笙话没说完那头便挂瞭电话,什麽叫千夜睡在他旁边,千夜昨晚又跟哪个男人鬼混去瞭?
再给千夜打过去,纪元刚睡著又被吵醒,他咕哝一声:“谁啊,烦死瞭。”翻瞭个身把手机关机,彻底昏死瞭过去。
另一边,端木笙气的跺脚,他完全沉浸在千夜去瞭哪裡,又跟哪个男人鬼混的想法中。
脑海中把千夜身边的人过瞭几遍,端木笙懊恼的发现自己对千夜的交友圈完全不熟悉,千夜是个很闷的人,平时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画画做甜品,休假的时候在傢裡陪著他,相处的这段时间裡千夜的世界好像隻有他,端木笙对他的关注太少瞭。管他的,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千夜找出来。
直到下午千夜才缓瞭过来,退烧后他看起来精神好瞭些,纪元不会做饭,给他点瞭份清淡的肉粥,千夜喝下后,感激道:“麻烦你瞭。”
纪元摸瞭摸千夜额头,见他没事瞭松瞭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昨天晚上你烧到40度,可吓死我瞭。”
千夜小口喝著汤粥,沉默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纪元问:“你那相好呢?”
到瞭现在,千夜和端木笙在一起的事实,还震惊著纪元。一方面是突然得知从小玩到大的铁子是同性恋,二是对方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名鼎鼎的端木笙。
千夜睫毛低垂,眼中是纪元看不懂的情绪,千夜想起昨日的争吵和禁闭的门。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反而脆弱敏感的不行,端木笙一句大声的话,一个震怒的眼神都让他受不瞭,甚至难过的要命。昨天晚上他实在待不下去,出来找纪元,心情好瞭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