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抽出离婚协议书。
亲手将离婚补偿那一栏划掉。
最终,她鼓起勇气在女方那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离婚协议书上。
与此同时,薄氏集团的大厦。
薄温言坐在高楼的办公室,忽然心口传来针刺的疼痛,疼得他手里拿着的文件都从手心滑落,他捂着心口,疼得直冒冷汗,面色扭曲。
江鸣赶忙问:“总裁,您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薄温言勉强应声:“不用了。”
他勉强坐直身子,只觉这心口的疼来得奇怪。
半晌,他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样了?”
“总裁说的是夫人吗?据庄园的人来报,夫人已经回到了梧桐庄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上去。”
薄温言瞳孔骤然一缩。
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回别墅。”薄温言随手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商晏什么都没有带走,那些都是薄温言的东西,或者说那些都是薄温言给沈知书准备的东西,她一分不要。
她站在别墅的门口,抬头望着,这是她和薄温言生活了两年的地方,这里马上就会迎来另一个女人。
商晏站在别墅外,准备叫计程车。
可是林海别墅出于半山,一直没有人接单。
不远处的树荫下,昏暗的夜色笼罩一切。
西门瀛静默注视着商晏。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男人独有的沙哑,却很好听,像管弦乐的大提琴,“安排车送她回去。”
“是、少主。”
似乎是担心引起商晏的怀疑,叫的还是计程车。
计程车的师傅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了。
“小姑娘,你还走不走啊?”
商晏垂眸转身离开坐进了计程车里。
计程车驶离这片林海别墅,正好与薄温言的豪车快速擦过。
商晏和薄温言坐在两辆车,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这一次的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薄温言走进主楼里,王管家忙迎了上来。
“少夫人呢?”
王管家道,“少爷,少夫人刚走不久。”
薄温言猛地转身,下意识要去追,却忽然猛然止住脚步。
王管家有些担心,“少爷,您,没事吧?”
薄温言沉默良久,上了二楼,他和商晏结婚时的新房。
打开门,空无一人。
他记得从前无论自己回来得晚,她总会乖乖在房间里等着自己,给自己脱衣服,放洗澡水,醉酒的时候,她会亲手煮一碗醒酒汤,并端来热水让他泡脚解乏。
而他泡脚的时候,她总会让他靠在她的怀里,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摩太阳穴减轻他的不适。
她知道他空腹喝酒,在每一次晚归,无论都晚,都会为他煮上一碗清汤面。
如今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
他竟然有些不敢迈入。
他抬手一眼便看到那床头的墙壁上,从前这里挂着的是他和商晏的婚纱照,如今只剩下空白的相框。
转眼他看到地上乌黑的灰,便已然明白了。
她亲手毁了她最喜欢的,他记得,这幅婚纱照是她最喜欢的,爱不释手,每天都要细细擦上几遍,生怕沾了灰,而如今她却亲手毁了它。
他双手抓紧头发,猛地跌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格外醒目,女方一栏“商晏”两个字让他心中说不出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