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藏在心底开出寂寞的花
你好吗为什么长大就要走散啊
你在哪?你要幸福啊
我想你啊
明天的我没有标准定义
答案要我自己寻找谜底”
歌声的最高潮中,付远卓和慕蓉予思的手牵到了一起,两个人在花雨中亲吻过后。付远卓牵着慕蓉予思,先是和顾非凡、颜复宁拥抱,当他移动到了朱令旗、关博君的虚拟影像前,当虚拟影像举起了拳头,示意击拳时,泪水又一次盈满了他的眼眶,他举起了拳头和两人的拳头在虚空中相碰,明明对方是光点组成的图像,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触碰到了什么,要不然身体不会感受到了冲击。他又笑了起来,和他们分别拥抱,这一瞬他深刻的觉得人的灵魂一定是存在的,要不然对方的拥抱不可能如此真实,带着春天和海水般的温度。
最后他走到了成默的面前,瞳孔里出现了那张青春依旧的稚嫩脸庞,他情不自禁的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时,似乎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是第一次打开电视看到《名侦探柯南》剧场版《贝克街的亡灵》,他坐进了沙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多精彩的剧情。就像是第一次购买ps第一次放进了《最终幻想8》的光盘,他握住了手柄,不知道他将要经历多梦幻的旅程。就像是他站在学校礼堂舞台之上,开始他的竞选演讲,也不知道他将走向怎么样的未来。
付远卓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脸上写满了欲说还休。
成默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付远卓同学,你好啊。”
付远卓颤着嘴唇也伸出了手,“成默同学,你也好呀。”两只手紧握在了一起,然后拉近,肩膀相靠了一下,再拥抱,“我总能在想你的时候见到你。这真不可思议!”
“那说明你根本没怎么想起过我啊!”成默玩笑道。
“不……”付远卓说,“想你和想见你那可是两回事。”
成默微笑着双手拍了拍付远卓胳膊。
付远卓深深的吸了口气,牵着慕蓉予思站到了成默的一旁,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闭上眼睛,又深深的吐了口气,毫不掩饰的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重新睁开眼睛,“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我和慕蓉予思的婚礼开场,谢谢大家宽容我的任性,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他停顿了一下,他的视线在大厅里环顾了一圈,“是的,我觉得我依然像个孩子,虽然我已经作为新郎站在了这里,牵着我所爱的人准备建立属于我自己的家庭。可在
今天早上,我穿好礼服,扎好领结,站在镜子前面,却觉得套在那个光鲜亮丽外壳下的自己,仍旧是个孩子。我看着这身礼服和穿着礼服的我,想起了很多年前,还是在长雅的时候,我在垃圾班,那个学校最糟糕的班级决定参与学生会会长竞选的经历。那段时间,当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成默在教导我们如何进行一场大人的游戏,反正我就懵懵懂懂的在沈老师、童童、甄思琪、孙大勇所有垃圾班的同学支持下,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我至今还记得我穿好西装,系着领带,还特意弄了个油头,装成大人的模样站在学校礼堂的舞台上演讲,一如此刻我穿上新郎礼服站在舞台的中央。似乎我并不是在举行婚礼,而是在玩一种很新的spy。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就是明明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可很多时候说话、做事,还是像个孩子,完全没有大人的模样,在面对面对亲戚的时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觉得没有什么可聊的,只不过小时候害怕他们追问成绩怎么样,长大了害怕他们追问工作怎么样……还好我不怕他们问女朋友怎么样……”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付远卓稍作停顿,“反正我是一点也没有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项专属于大人的技能,在面对长辈的时候,还是喜欢偷偷回自己的房间玩我的高达模型。同样的,我也没学会察言观色,和领导坐在酒桌上的时候只管干饭,领导一问我会不会喝酒,我都说:喝酒的技能点我是一点都没有点,但搞气氛我是满级,要是领导您想要多喝点的话,我保证可以把气氛烘托到位。领导问我怎么烘托气氛,我就站在椅子上用美声高唱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哦,对了,童童喝多了就最喜欢站在椅子和桌子上唱歌,我这是跟她学的……”
台下的笑声轰然炸起,掌声和笑声响成了一片,热烈的有些过分。
付远卓等笑声停下,继续说道:“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领导可以尽情的罚我的酒,因为我今天不管长大没长大,我都得装作是个大人啦!”说到这里,他举着话筒停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转换了欢快的语气,压低了声音,肃静的说,“但其实……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想要长大。虽然我小时候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快点长大,因为我那个时候以为我长大了就不用读书了,不用考试,不用吃食堂难吃的菜,可以随便的玩游戏看小说逛街购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我真的到了自己能够决定自己应该过什么生活的年纪,却发现大人的世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自由,我也并不是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能够过什么样的生活。这个世界存在许许多多条条框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而我也被这些看得见看不见的规则所规训着。我不确定我是不是逐渐在适应这种确定的形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逐渐在长成穿着礼服的大人模样。但我确定礼服下的那个少年还在努力挣扎着,努力的不被身上的这身礼服所束缚。我尽我所能的去勇敢,遇见旁人的不公和危险,努力的去呐喊去帮助,而不是因为怕事,怕麻烦,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低头离开。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努力的大声争吵,挥起拳头抗争,而不是害怕别人怎么看自己,害怕这个影响不好,那个影响不好,又或者只敢拐弯抹角暗搓搓的表达不满,让自己受委屈。遇到了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人,努力的去索取,去追赶,而不是思考我该不该配不配……”
大厅变得空阔而寂静,仿佛与天相接的辽阔荒原,在吹拂着花与草的微风中,付远卓的声音如歌声在飘荡。
“我知道这样的人就是那种被称作不成熟,被称作没有情商,被称作幼稚可笑的人。我有的时候也会思考,我是不是应该变成大人的样子,也许这样才是社会所期望的你和我的样子?在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我的那些朋友,冷哥、宁哥、非凡哥、旗少、关关学长,还有成默……”付远卓转头看了眼成默,才又继续说道,“其实就在今天早上,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在想,这场宴会的意义是什么,仅仅是短暂的相聚,然后又再次告别的仪式吗?而我们人生中的那么多相遇,就是为了欢庆的时候有几个人庆祝?死亡的时候有几个人悼念吗?似乎我们之间的相遇是偶然的、短暂的,而离别却是注定的、永恒的。我越想越觉得糟糕,因为就连记忆也会消失,而我们更是会老去、死去。所谓的时光,你回望时,就如同梦一样短促。那么,我们人生中的那么多相遇,意义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很迷茫……”
这一个个问句如同失去了牵引线的风筝,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漂浮,坐在花海中的宾客们眼睛也失了焦,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迷茫,又像是在跟随着风筝在思考。
“可当我在等待中,看到记忆的人一个个人渐次出现的时候,我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望,不断的回望,我看到了爸爸妈妈、老师同学、青梅竹马还有身边的好基友。于是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我,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在爸妈的保护下,我什么都敢玩,自行车、滑板、游泳、冲浪……我想起了少年时,和同学朋友们在一起,也什么都敢尝试,spy、竞选学生会长、从全校倒数到冲击青华,这些事情在座的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