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
听到萧弄的名字,侯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奇妙,又点点头:“那便好,定王虽然性格怪异,但骁勇善战,想来应该能护好迢迢。”
俩人说着话,门外的护卫没有听出什么问题,看了眼不远处的窗边。
淮安侯府那位真正的世子站在窗边,显然听到了父母的对话,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睇来一眼,转身就走。
钟思渡性格敏锐,这几日府里的变化他自然都看得清楚。
父母稍显怪异紧张的态度,府里无处不在的视线……
钟宴笙,当真是十一皇子吗?
府里的几位主人都被严密监视着,一言一行记录在册,倒是稍显荒凉的春芜院格外清静,无人过来。
云成每天都会勤勤恳恳地打理一番院子,边打理边叹气。
他不在意少爷是侯府世子,还是宫里的皇子,但是现在想去钟宴笙身边伺候,只能当太监了……
云成内心略感凄凉,蹲在地上拔了几根杂草,再一起身,余光中就多了个人,吓得云成差点跳起来:“谁谁谁……谁啊!”
展戎面色冷峻地望着云成。
云成也认出来了,这是跟在定王殿下身边的亲卫。
而且他的面目……跟他送钟宴笙去长柳别院时,远远看到的那个给钟宴笙开门的人有些相似。
云成心里咯噔了下。
小少爷怎么会无端端惹上定王殿下,云成也是这两日才后知后觉发现的。
定王殿下的长柳别院,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打听打听,还是能得知一二的。
简而言之,几个月前,少爷让他打听钟思渡少爷住哪里,他却听岔了,天天带着小少爷王定王殿下的私宅跑。
得知真相的那晚上,云成一整夜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他居然还活着。
他对不起小少爷!
所以在看到展戎的瞬间,云成颤颤巍巍问:“这位大哥,你是来砍我手的吗?”
展戎奇怪地瞅瞅云成,有些纳闷,不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把萧弄的姿态学了个五六分:“不是,代钟小公子给你传话。小公子说,他过两日要离京,恐怕要一段时日才能回来,答应你的事暂时做不到,你的卖身契在他书房的檀木盒子里,里面还有几份小礼和银钱,本是准备半个月后当你的生辰礼物的,现在你可以自行拿去。”
云成傻兮兮地听完,眼眶一下红了:“少爷……”
展戎内心啧了下。
小公子虽然是皇室的人,但长得神仙似的好看,心地柔软善良,细腻入微,跟裴家那群恶心的货色完全不同。
还那么喜欢王爷,隐姓埋名地跟在王爷身边,躲躲闪闪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被王爷接回王府了,又被那狗皇帝分开。
展戎心道,也难怪王爷总是对小公子心软。
是他他也心软。
把钟宴笙的话带到了,展戎转身想走,还没跳上墙,就被云成叫住了:“这位大哥!”
展戎疑惑回头。
云成心里戚戚地想,他一人做错事,就得一人担,少爷独自承受了那么多来自定王殿下的压力,现在也该他来承受了。
本来就怪他带着少爷走错了地方,得罪了定王殿下……
云成抹抹红通通的眼睛:“您、您能带我去见见定王殿下吗?小的想亲自向定王殿下请罪。”
展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