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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至于两面墙壁之间的正方形夹角,生满了小小的网,从高到低挂着黑色小虫。蠕动着、颤动着,仿佛一团发霉的虫巢,在白色墙面上格外清晰,看得我密集恐惧症差点犯了。

我设想过山里的偏远小道观环境不会太好,并天真地认为越是艰难的环境越适合磨炼心性。

可真到了这边,我竟然和多年前那个好龙的叶公感同身受起来。

进抱朴宫的第一天,大雨,想家。

我刚打开行李箱找出换洗衣物,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是李师兄发来的,说义工楼左手边的仓库有被子,让我自己去拿几件。

这里居然有仓库?

两分钟后,我看着面前逼仄狭小的“仓库”,开了灯,从灰尘中翻出来仅剩的一件床单和一条被子。试图比较这条被子和屋子那条哪个干净点,沮丧地发现它居然更脏,便重新放了回去。

义工楼晚上没有开灯,忍着嫌弃把那床被单铺到床上后,我又垫了床自己准备的床单,再打着手机手电筒摸索到了尽头处的厕所。

主要是凭借气味断定的。

三步开外就能闻到专属于厕所的气息。

洗澡的地方也在里面,用工地那种铁皮集装箱隔出个狭小的淋浴间,里面的每一块地板都透露出潮湿的痕迹。墙上挂着个网格架,里面塞着师兄们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看着不太整齐。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往那些缝隙处瞟,免得再受刺激,然后打开淋浴头,准备来场痛痛快快的沐浴。

三秒后,我才明白过来这个花洒为什么挂在膝盖高的水管上。

因为它没有花洒架。

而且水流少得可怜。

比起洗澡,更像浇花,还是浇家养的那种小型多肉。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想家。

……

艰难地洗完澡,我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路穿过黑暗的走廊,回到自己房间。

现在这个点,整栋楼都没有多余的灯光,估计全睡着了。我也不方便吹头发,只好裹了件棉服,往枕头上垫了几件薄衣服,就这样躺在床上。

一旦静下来,周围的声音就变得明显起来,我听到楼上的木板在轻微作响,应该是上面的人翻了个身。

整座楼像是个整体,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通过连接的木板传到别处。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这床被子没洗过就算了,还很薄,在这种天气里几乎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就像冰块那样寒冷,如果不是还能费力地动上一动,几乎就要怀疑这双脚不再属于我自己。

很快,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讲的是呼吸知识。

我本来以为呼吸是生物本能,看完之后才发现就连这种由植物神经调控的生理过程也大有讲究,通过调整呼吸状态,竟然可以达到不同的效果。里面提过一个例子,是密宗的拙火术,原理就是通过改变呼吸,使身体热起来。那些修行者赤膊呆在喜马拉雅的雪山之上,竟然也依旧暖和。

说起来瑜伽里面也有专门讲解呼吸的课程,还有道家的修炼过程也是,大小周天的运行就和调息密不可分。

于是我开始有意识调整自己的呼吸,发现身体t确实逐渐变得暖和起来。

这个短暂的尝试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当天晚上我便没再裹着那床看起来脏脏的被子入睡。

只是我忘了,像我这种境界,并不能在睡梦中保持全新的呼吸方式。所以我半夜是被冻醒的,起身之后果然发现棉服被踢到了地下,我重新裹起来。

梦里的我大概遵从了洁癖的本能,好不容易再次入睡,第二天早上我依旧是被冻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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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昨夜的暴雨已经停了,因为没吹干头发就睡觉,除了身体发冷之外,我脑壳也有点儿痛。

还好我用蛟龙的鳞片给自己剪了短头发,干得比平常快。

奇怪的是,周围很吵,好像有很多人在聊天的样子。由于过分嘈杂,我刚醒的脑子无法分辨出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从先前的梦境中迷迷糊糊脱离,伸出几乎冻僵的手去够枕边的手机,一抬起,就感觉自己的动作像轴承多年未加润滑油的机器人。缓了一会儿,我成功确认了时间,四点过。

随后我支起身子,绕过隔帘去看隔壁床的室友,她裹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再抬头,透过白色的蚊帐往上瞅了瞅,声音似乎也不是从楼上传来的。

很快,我做出判断。

我把身上的棉服裹得更严实了点,点开微信,从一溜联系人往下滑,最后找出【精神科王学姐】的名片,给人发消息。

【】:王学姐,请问你有精分的量表吗?

【】:我想自测一下。

我知道幻听是精神疾病的常见症状,见习课上我问诊过的一个小男孩就经常产生幻听,他砸过他们校长的办公室,所以我对这位患者的印象至今非常深刻。

过了一百八十秒的漫长等待,那边一直没有回复,而耳朵边上的聊天声更大了。我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以便听清周围的声音。

“昨天的雨好大啊啊啊啊啊,我的叶子都掉了好多片,好痛呜呜呜呜!”

“咕噜咕噜,我这边也有,咕噜,好多水啊,咕噜咕噜——”

“有颗蒲公英告诉我,是因为蛟龙出水,所以才下的暴雨!它昨天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条蛟龙出江,据说很大很大!”

“蛟龙?!”

“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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