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彤一怔,什么训斥学生?他脑错乱子不正常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一直都不正常,又双叒叕开始莫名其妙了。
向彤辩白道,“张总,我没训斥过我的学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可不想和张辰逸再吵起来,他既是学生家长又是校董,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面,能解释的就尽量解释清楚,不然一直这么针锋相对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张辰逸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这里也没其他人,你也不用装傻,怪虚伪的。”
他敲得力道很轻,一下又一下的,向彤硬是听出了一种我不想和你废话的感觉。
好吧,想和和气气地说,人不领情,偏要说话带刺,向彤也懒得好言好语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装了。之前说祝你早日痊愈是假的,对你受伤也不是真的感到抱歉,毕竟是你自己不长眼睛也不看路。我希望你能在医院好好治治脑子,别再没事找事了。还有,顺便治治你那凭主观臆断别人还有无礼的臭毛病!”
说完后,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张辰逸脸一黑,摔了手中的钢笔。
两秒后又觉得烦躁,一脚蹬掉了小桌板,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文件很快哗啦啦洒了一地。
可心里的火气还是没有消减半分,张辰逸又起身下床毫不犹豫地把那个果篮扔进了垃圾桶里,结果果篮太大也太重,反倒把垃圾桶给带倒了。
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看着乱糟糟的地面,张辰逸心情糟糕到极点,忍不住骂了一声“艹”。
叉着腰原地站了会儿才蹲下身来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捡起来,走去了客厅。
第二天向彤去到学校办公室后,陶昭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惊奇,“你这怎么了?昨天也是一脸疲倦。”
向彤t叹了叹气,一脸生无可恋,“还好,运动后遗症,忘拉伸了。”
昨天太暴躁了,从医院出来后就跑去拳馆打拳了,晚上回家后想想还是来气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又暴走了几公里,现在是浑身酸痛。
陶昭哦了一声,“不过话说那张总情况怎么样?”
张辰逸掉进池塘的事,在他被送去医院时就传开了,所有教师都知道了这件事,还听说校长他们跟着去都被赶回来了,纷纷担心会不会一气之下不给一中投资建新的教学楼和宿舍。
向彤哼了一声,“他那脑子一时半会儿治不好。”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向彤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来电人是余青。
向彤接通了电话,那头言简意赅,“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那头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陶昭好奇地问了一句。
向彤一脸莫名,摊摊手,“让我去找她,估计是节目的事。”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别的了。自己才把节目报上去没多久,余青就打电话来了,向彤都不知道该说她关心学生还是不放心她这个新班主任。
陶昭立即向她投去了一个“多保重”的眼神。
向彤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去了余青办公室。
余青坐在办公椅上,但姿态却是高高在上的,“迎新晚会三班报了节目?”
“是的,余主任。”
余青抬眼晲着她,语气淡淡的,“把节目取消吧,他们不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向彤沉默了几秒,有些为难道,“余主任,我已经报上去了,也有点不太好去麻烦年级主任。而且主要是昨天去医院探望张总的时候,他问起了迎新晚会这件事,表示对我们班要表演的节目很期待。所以我今早才临时找了两个节目报上去的,怕到时候没有我们班的节目,校董问起来的话”
报节目前向彤就料想过她的态度,所以就编了个理由,反正余青总不可能去找张辰逸求证。
余青皱起眉,看着向彤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而向彤只是坦荡荡地迎接她的目光,也不闪躲,“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向老师还年轻,目光也没那么长远。高中这么重要的阶段,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
这些话,向彤读书时代就听过无数遍了,没想到工作了还要被这套话教育,“嗯嗯,余主任说的对。”
余青神情淡淡地,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向彤,说了另一件事,“对了,这是三班学生违纪名单,之前漏给你了。这都是需要叫家长的,下去后好好完成。”
向彤看到那张纸,一下就想到了那沓厚厚的文件夹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脑袋都忍不住疼起来。
还有什么违纪学生?那帮小朋友什么时候违纪了。
她接过那张纸,第一眼就看到了张思齐的名字,后面的备注是:早恋。
“???”什么时候的事?
再往下看,是其他的学生的名字,犯的错误也都是一些迟到看课外书等无关痛痒的小事。这有什么可找家长的,找来闲聊么?万一遇到个护犊子的家长,说不定她还要受气。
她可不想再碰到像张辰逸那样不讲理的家长了。
想到张辰逸,向彤又瞄了一眼张思齐的名字和早恋那两个字。
脑子里“啪”的一声,就像电灯开关突然被人打开,向彤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前天下午张辰逸是为了张思齐早恋这事来的?
回想了下那时张辰逸的态度,他一开始还挺礼貌地打了招呼,可在知道她是班主任后就变了个样,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张思齐“平白无故被误会丢了面子”,说她“作为班主任以偏概全,断章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