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乔胭轻哼,“不信,他肯定给玉师姐也?送过的。”
陆云铮顿了两秒,道破:“你这句话,是在吃阿泽和师姐的醋?”
乔胭刚想?开口反驳,仔细想?想?,还?真有点那什么?意?思,不由哑然?。
“对了师兄,那天寒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陆云铮笑意?慢慢消失了:“我只能?说,是个极为可怕的地?方。那是关押最穷凶极恶的犯人的地?方,曾经有同门犯事,进去过一晚,第二天人就没有了。”
“死了?”
“不错,那便是活生生地?冻死了。死时浑身肌肤青白,形容可怖。”
乔胭试想?了那种严寒,不由轻轻一栗,又怀抱着一丝希望问:“可是修士都有真炁护体,只要运作真炁护住心?脉,应该无碍吧?”
天寒狱之寒远超常人想?象,所以需要消耗巨量真炁,若被关进去的修者本身实力不够,在真炁耗尽后便会被冰冻住,浑身血脉停止流动而亡。
“分明证据还?未确凿,就要这么?急匆匆把?人关进去了。”乔胭轻轻说,“谢隐泽这人,还?真是从?来没在梵天宗里得到?过好脸色呢。”
陆云铮沉默,他发现这一通指摘,自己这做师兄的,竟然?难以反驳。
是夜。
似是寒风凛冽,将一片屋瓦吹得砸在了地?上,碎为数片。屋檐下抱剑守夜的年轻修士身形微动,似乎是被惊动,好在最终并未注意?到?这边。
乔胭松了口气,更加小心?地?放轻了脚步,如?鬼魅般翻出?院墙。
陆云铮睁开眼?,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一叹,继续假寐休憩。
离开玄源宫,她先是来了北溟的院落。
偷偷潜入六道台的事件一经曝光,司珩也?没讨得了好,虽然?免去了关进天寒狱的惩罚,却和乔胭同样被软禁在自己的住所,等北溟来人赔礼道歉才能?赎回。
雪夜中灯还?未熄,刚走到?院外的乔胭却发现,对门属于天机阁的院落还?亮着。
天机阁少?阁主?消失后传言被魔族掳走,乔胭以为他们早就回去思考对策了,没想?到?还?没离开梵天宗。略一思索,便潜进了院子。
原来是卫禹溪身边的两个小厮正在收拾细软。
其中一人愁眉苦脸,哀叹一声:“你说,我们真的不等少?主?回来了吗?人是梵天宗收留的,也?是梵天宗消失的,虽然?是修真界第一仙宗,也?不能?不给我们一个说法。”
另一人似是被他说烦了,道:“闭嘴,他失踪才是好事!你该不会蠢到?一点都没发现吧?那个人……根本不是少?主?!”
“你疯了吧,那不是少?主?还?能?是谁?”另一人诧异开口。
“你是后面才来的,不知道也?正常,但我和少?主?从?小一同长大,熟悉他的小习惯。这个人,虽然?模仿得很像,但细节上和少?主?截然?不同,我拿我脑袋担保,他不可能?是少?主?!”
“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何不说?”
“我若说了,现在失踪的就是我了!”
忽然?砰的一声,院门被一脚踹开,吓得他如?惊弓之鸟举目四望,进来的正是乔胭。
乔胭:“你说天机阁少?主?是别人伪装而成,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人吓得跌坐在地?,看乔胭气势太盛,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从?、从?遭遇魔族袭击开始……”
乔胭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一说的猜测真是对的。如?果她是想?混入梵天宗的魔族,她就会这么?做,毕竟,最不容易受到?怀疑和搜查的,就是被袭击的受害者本身。
她好像知道那位“卫禹溪”是谁了。不仅知道,而且……他现在可能?根本就没有死!
天寒狱。
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做的,地?面、牢门、床垫、桌椅,甚至喝水的水杯,都是冰做的。那无疑属于前人的恶趣味,因为这地?方根本没法喝水,你哈出?的气,也?会马上结成冰。
谢隐泽待在这里的第三天,隔壁的无名狱友没撑住去了,死前脱光了衣服说热得不行,其实那只是失温带来的死前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