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兹用羽毛尖戳了一下禾音,“他想干什么?”
它总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大概是想去撬锁吧,地下室的锁。”禾音没有阻止,反而步履从容地跟在了他后面,一直跟到了地下室门口。
计一舟看了倚靠在门侧的老板娘两眼,这回学聪明了,一句话都没问,就当没看见她,自顾自地撬起了锁,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动作有些笨拙。
乌兹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然后飞回禾音肩上,装老成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啊,还是太天真了。”
“这种关键的地方怎么可能给他用铁丝就能撬开。”
禾音唇角上扬,轻轻地点了点乌鸦的圆脑袋。
果不其然,计一舟捣鼓了很久还是没有成功,他拔出铁丝,自嘲一笑,这回是真憨了。
抱着一种试试不亏的心态,计一舟问向正在闭目养神的禾音:“老板娘,地下室的钥匙在你那儿吗?”
“不在。”禾音懒洋洋地答着,似是闲聊一般继续说,“自我接手这个旅馆起就没进过这个地下室。”
“?!”
计一舟压根没想过老板娘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已经做好了被扯开话题的准备,乍一下听到她这么明确的回复时脑子还没转过来,愣了一瞬。
地下室与上一任老板的事密切相关。
他很快恢复正常,神情却愈发复杂,她又给了一个线索,为什么?这个老板娘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禾音直起腰,一步一步走近他,在后者惊疑的视线中与他擦肩而过,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一句轻语跟着风一起飘进了计一舟的耳朵里:“客人,不要忘了清理房间。”
计一舟:“……”
他到底在期待点什么……
乌兹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计一舟,眼中有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被压榨而不自知哦,小可怜。”
“可怜吗?”禾音提着乌鸦的脖子拎到眼前,笑吟吟地反问,“我提供一些流程上没有的提示,他们回报以打扫房间的劳动,这不是很公平吗?”
乌兹眨了两下眼睛,殷勤地回道:“有道理诶!你真是个大好人!”
禾音满意地松开了手,随口说道:“你主人今天怎么没来我这儿打卡?”
“今天的旅馆太臭了,他会来才怪。”
“……”
她拨弄隐形手镯的动作一顿,“他的活你干,双倍。”
乌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为啥双倍??!”
“你在干什么啊?”
牧柏提着水桶走下楼,桶里泡着几条粘有黄白黏液的抹布,刚下来就看到了行为鬼鬼祟祟、猫着腰蹲在前台下面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计一舟。
他放下水桶,往四周瞟了一圈,确定老板和老板娘不在后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小心老板娘过来!”
“来的正好。”计一舟抬起头,楼梯口这人的衣服上粘了很多污秽,连带着一股臭味,他这才想起来打扫卫生的事,“房间打扫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牧柏指了指楼上,悄声提醒:“就是你现在最好别上去,刚才打扫的时候找不到你的人,他们几个……现在对你有点意见,”
“我的活是你帮忙完成的?”
“大家是一起在副本讨命的,这种小事不需要分什么你的我的。”牧柏本想挠头,伸到一半才想起来手上不干净,又局促地放了下去,他退后几步,“很臭吧,等我把这些处理了就去洗澡。”
“……去吧,洗完以后来我房间。”
牧柏不懂他要干什么,也没追问,很爽快地应下了:“好。”
一段时间后,二楼。
“这些是……旅馆客房的钥匙?”牧柏咽了口口水,无端地紧张,他回头确认了一遍房间门是否已经关上,之后才凑到计一舟耳畔,连惊呼都不忘压低声音:“所以你刚才是在前台偷钥匙!”
“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被老板娘发现,然后对你出手吗?”
计一舟用眼神示意他放松,确信道:“她不会。”
“但是她可能会很凶地把你给赶出去。”牧柏不由地回想起了粉外套尸体的惨状,猩红残破的躯体历历在目,他背后发寒,“而且那个女玩家的死……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她的死到底和老板娘有没有关系。”
“不,我的意思是她没事不会去检查抽屉里的客房钥匙是否还在。”计一舟拍了拍明显呆愣住的牧柏,“你没发现吗,她挺懒的。”
闻言,牧柏认真的回忆了一遍进副本以来所有和老板娘产生过交集的事,然后他沉默了,这个老板娘做过的最勤快的事是……催他们打扫卫生。
好像……确实挺懒的。
计一舟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就说起了接下来的任务:“报纸上那个杀人事件的案发地点在旅馆,所以我们需要在这几间上锁的客房内找到杀人案发生的地点。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杀人地点在地下室,这样的话要找的就是t地下室的钥匙。”
副本表现影响积分结算,带他一起推进探索,这是计一舟回报他的方式。
牧柏没什么犹豫就接过钥匙,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不过他的动作虽然很利落,但神情仍有顾虑:“那个……就算老板娘不会怎么样,可是鬼怎么办,我们这样闯进命案地点,会不会触怒厉鬼,或者触犯禁忌?”
“你有道具吗?能和厉鬼周旋,或者能拖延一点时间的那种。”
牧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下过四次副本,之前是有拿到过一个道具奖励啦,但当时是宗泽带我过的本,所以就把道具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