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统领嫌恶地把山君丢给了旁边的人,随后向这位对手说:“我们没往你那儿派过女细作。”
云螭诧异他的态度,但是对他的话并不意外,“我知道。”
禾音看着他走进自己军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喉咙里像是卡了个寡淡无味的鸡蛋,不上不下,噎的人心慌。
云螭从来就没有输给过山君,甚至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云螭折在了自己人手里。
这时,变故突生。
一直很配合的云螭在踏入营地后迅速夺过旁边士兵的佩剑,几个呼吸间掠至太监身旁,干净利落地砍下来这位作威作福督军的头,随后是新任云国统领,一剑刺穿心脏,没给他一点反应的余地。
这件事就发生在几瞬息之间,快到让人无法反应。
金国统领最先反应过来,他尊敬这位对手,但不代表会放虎归山,当即示意弓箭手放箭。
有人比他更早一步,那个死了的统领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人在暗处埋伏,就当云螭回来,如今他虽然死了,但是这些人听命于他更听命于皇帝,箭头齐齐指向云螭。
云螭杀了太监和统领后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用剑斩断了副将身上的绳索,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就是这个空隙,尖锐的箭铺天盖地朝他射来,云螭拿剑和身体挡下了一条路,在副将背后拍了一把,将他推入士兵之中。
“走,别回来了。”
士兵大多是仰慕云螭的人,副将也是受人爱戴的副将,他们救不了云螭,但是能救下副将。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落下,云螭很快支撑不住,身上扎满了箭,鲜血染红地面,周围的声音逐渐远去,那些偷偷抹眼泪的士兵,那些不要命上来替他挡箭的士兵,都随着一支一支插进体内的箭而逐渐模糊不清。
弥留之际,云螭看见了禾音,就站在金国军队旁边,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她,明明隔了段距离,明明视线已经模糊,他却清楚的看到了禾音想往自己这里走的动作,还有眼角的那滴泪。
他以手中剑为杖,朝向禾音,至死都没有倒下。
禾音只往云螭的方向走了一步,马上就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手中紧紧握着骨槌,指尖捏的发白。
她不能走,现在最重要的是山君。
在无数士兵悲痛的神情中,云螭闭上了眼睛。
连金国的将士都忍不住为这位传奇的对手默哀,肃穆沉重的氛围里,一声癫笑打破了寂静。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死了,他被自己手下的兵杀死了!”
山君状似癫狂,因为笑的太开心甚至溢出了生理性泪水,肚子上的箭伤因为大笑而崩裂,鲜血涌出却不觉得疼,只觉得痛快。
这个压了自己三年的人终于死了!
金国统领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脚踹翻了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随后拔剑给他心口来了一剑,冷漠道:“皇子死于失心疯。”
“是。”
山君也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白清越迅速窜出,几乎是在他倒下的那一瞬上前,一手掏进了他的心脏,简单粗暴地捏碎了他的心脏,期间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