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成听桑田这么说,露出猥琐的笑,“有枣没枣,我都要伸杆打一打,谁知道有没有意外收获。那个金医生不是撑着不肯低头吗,最后还不是赔六万块钱和解。”
“要都跟你亲妈这样没见过世面,好说话,被你们卖了还得对你们感恩戴德。”
“你在路边捡素不相识的可儿去医院做手术,不就是想增加收入和绩效,还能捞个助人为乐救死扶伤的好名声。”
“你们医生是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别以为多读几年书,就觉得当医生多高大尚,真拿自己当白衣天使了。”
何晴听不下去,在旁边替桑田说话,“田田不是那种医生,可儿在医院都是她亲手照顾,医药费和吃喝都是她垫付的,若是为了你说的目的,她何至于找上可儿”
“闭嘴!”林克成呵斥何晴,“她是你的亲生大闺女,你当然护着她。可儿这样叛逆,还不是你惯的,学习不好,还尽惹事,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在古代都得沉湖。”
林可儿听林克成越说越难听,哇哇哭起来。
何晴安抚不住,赶紧把她带离餐厅。
桌上就剩互相干瞪眼的林克成和桑田。
两人对视数秒,林克成终是有点心虚,“你是你妈亲生的,念在这层关系我没想针对你,但林可儿这件事医院多少有点责任,我有客户遇见过类似的事情,医院赔了几万息事宁人,你回去转告你导师,无论谁掏钱,总归要赔点,我有的是时间精力去闹。”
桑田心里冷笑,难怪林可儿心疼亲妈,她这个亲爹不仅嘴臭,还缺德。
桑田没待多会,提出回去,何晴没有挽留,和林可儿一起送她。
“田田,林叔叔的话别往心里去,他做中介遇见过很多小人,所以总把人往坏处想。”何晴牵着桑田,她的手很粗糙,不似她的脸光滑细腻,应该是常年做家务长了茧子。
“姐姐,妈妈是被爸爸逼去医院投诉的,等我恢复好,我会去医院说明情况,你不要生气,我不做忘恩负义的人。”林可儿在另一侧挽着她的胳膊,很亲密,“你和许医生都是好人,那个金桃医生太阴险了,她找爸爸单独谈的和解,不然我怎么都会要她给我下跪磕头。”
从刚刚的势头看,桑田已经明白何晴的家庭地位,林克成是个有利就钻的人,不论礼义道德。
“我会跟许老师说明实情,让她有心理准备。”被两人亲密的夹在中间,桑田很不习惯这种感觉。
“那天晚上我遇见可儿纯属偶然,我住在学校宿舍,每天往返走那座天桥,可儿突然出现在那里,我出于关切才停下脚步。”桑他说。
“我不是正式医生,没有业绩压力,我的导师并不在意名声,希望您有机会劝劝叔叔,不能让人寒了心,若人人像叔叔那样,就没人敢做医生这个职业了。”
桑田还是向何晴解释,她怕林克成pua她,做销售的人都精于此技能。
“嗯,我知道。”何晴轻声应下。
走出小区,林可儿指着路口一家卖二手房的门店,说:“那家店是我爸爸开的,他每天不是在店里骂员工,就是在家骂我们,很烦人。”
门店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挂的招牌是京北有名的二手中介品牌,应该是加盟店,名声不怎么好,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的人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信息,和林克成风格一样。
“别这么说你爸爸。”何晴说林可儿,“你爸爸赚钱也不容易,我们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是你爸爸像他们一样一单一单挣来的,现在自己开店,负担重,难免脾气。”
何晴的自适应力很强,又是二婚,又是全职主妇,她只能选择忍受家庭压力。
桑田突然有点释怀了,何晴自顾不暇,哪有精力管她这个三岁判给前夫的闺女。
桑田不好让何晴知道她现在住在对面的泛海世家,她先坐上公交车,开出两站后,再下车往回走。
晚上八点多,路上仍然很多刚下班的行人,在京北打拼的外地人,没有一个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