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开门的声音渐渐响起,紧接着赵胜利感觉到房间的门帘被掀动,来人的视线在他的方向停留几秒,然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他听到了屋外两人低低的对话声。
“胜利怎么样?”一个焦急地问。
“睡了,刚才还说肚子饿,现在又睡着了。”赵老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让他睡吧,他刚醒,肯定很虚弱。等他醒了,咱们再把这野菜汤给他喝。”
这人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随后他听见了关门声,想必是两人退出了屋子。
院子里。
一位历经岁月摧残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一碗野菜汤,静静地站立着。
这人就是赵胜利这一世的父亲——赵德全。
他的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是生活重压下的痕迹,记录着他这些年来的辛劳与不易。
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愁苦,目光穿过院子,投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
他的大儿子赵抗战,为了给小儿子弄点东西补补,刚吃完饭就匆匆赶去山上。
“老天爷保佑,抗战能找到点吃的,哪怕是一只鸟也行呀!”
他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赵抗战能够平安归来。
赵德全的头已经斑白,岁月的风霜无情地染白了他的双鬓,他的身躯虽然依旧健壮,但背脊已微微弯曲,仿佛承受了太多的重担。
他的手,那双曾经充满力量的手,如今布满了老茧,显露出他长年累月的辛勤劳作。
他穿着一件已经洗得白的衣裳,衣裳上布满了补丁。
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鞋面有两个破洞,鞋底已经磨薄,却依旧坚定地支撑着他,走过了无数的艰难岁月。
赵德全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野菜汤上,那汤水清得几乎能映出他愁苦的面容。
他知道,这已经是家里能拿出来仅有的东西。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村里的粮食稀缺,家家户户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儿子生了意外,伤得十分严重。
而他,作为一家之主,却连给儿子一碗像样的饭都做不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不见赵抗战回来。
两位老人焦急地站在院子里,目光紧紧锁定着大门口。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因为上工的钟声即将敲响,如果错过了,下半天的工分就又拿不到了。
他们的眉头紧锁,不时地来回踱步,伸长脖子朝大门外张望。
就在这时,一个激动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爷爷,爹,我回来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赵抗战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手里紧紧抓着一只野鸡,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两位老人的眼睛一亮,几乎是同时迎了上去。
他们看着赵抗战手中的野鸡,脸上的焦虑瞬间被兴奋所取代。
赵老六的手颤抖着抚摸着野鸡的羽毛,而赵德全则是连声夸赞:“好小子,你真的抓到野鸡了!”
然而,他们的兴奋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纷纷住了嘴。
在这个年代,小猎物自家还能偷偷吃了,但凡大一点猎物的猎物都是要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