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六时不时地站起来,手搭在额头前,极力向远方眺望,可每次看到的除了空荡荡的道路就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枯草。
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在一次次的失望后,变得愈黯淡。
“三哥,你说他们会不会……”
赵老六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声音颤抖着。
赵老三赶紧打断他的话:“别瞎想!不会的!”
赵老六咬了咬嘴唇,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坐了下来:“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事呦!”
赵老三望着一脸愁苦的赵老六,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却还是强打精神安慰道:“再等等,再等等。”
就在这时,赵老三眼神突然一亮,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老六,你看,那远处是不是有驴车?”
原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赵老六,听到这话,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弹了起来,瞪大双眼朝着赵老三所指的方向望去。
“真的?真的是他们吗?”赵老六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赵老三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好像真是!”
赵老六再也按捺不住,抬腿就要往前奔,却被赵老三一把拽住:“你别冲动,先看清楚再说,万一不是呢?”
赵老六哪里还听得进去,拼命挣脱着赵老三的手:“是他们,肯定是他们,一定是胜利他们回来了!”
赵老三紧紧拉住赵老六:“你冷静点,老六!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赵老六闻言,身子一僵,停下了挣扎,但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驴车。
随着马车逐渐靠近,赵老六的心跳急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双手紧紧握着拐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白。
终于,驴车清晰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赵胜利、赵大山和赵抗战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赵老六激动得老泪纵横,挣脱赵老三的手,踉跄着向前跑去。
赵老三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拄着拐杖,努力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爷爷!我们回来了!”赵胜利的呼喊声传来。
赵老六跑到驴车前,一把抱住赵胜利,声音哽咽:“孩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可把爷爷担心坏了!”
赵胜利感受到爷爷的颤抖,心中满是愧疚:“爷爷,让您担心了,我们这不是毫无伤的回来了。”
赵老六抹了一把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老三也拄着拐杖走上前来,赵大山一个箭步冲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扶住。
脸上满是关切:“爷爷,你们怎么又在这树下等着呢?这冷的天,在家等着呀。”
赵老三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还不是你六爷爷不放心你们,这下你们回来,他就放心喽。”
三人稳稳地将两位老人扶上车,众人都坐上驴车,车轮吱呀作响,缓缓往家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赵老六紧紧地握住赵胜利的手,那粗糙的手掌仿佛钳子一般,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赵胜利的脸上,眼神中既有急切的探寻,又有重逢后的喜悦。
等到家后,赵老六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急切:“胜利啊,四九城生了什么?你们耽误了这么久?”
赵胜利不想让爷爷过度担心,目光闪了闪,随即换上轻松的笑容,避重就轻地说:“给赵秀秀办入职的事情,遇见点波折。不过现在已经安排好了,您二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