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有钱人啊,哪个不想生儿子的?谁知生了女儿,天生自闭不喜欢也是正常,说不定心里还巴望着那孩子早点没了呢!”
她们的交谈细若蚊蚋,门外的人听不见,但躺在病床上的宋凝玥,却是一个字不漏地全收进了耳中。
锥心的痛苦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瞧瞧,
连旁人都能一眼看透顾砚辞的真面目,她却像傻瓜一样自欺欺人,为那个冷漠的丈夫找借口。
多么可悲!
宋凝玥藏在被褥下的手渐渐握紧,逃离的念头愈发强烈而迫切。
但是因为实在太过虚弱,刚清醒没多久,意识又沉入了黑暗。
次日。
昏迷了一整天的宋凝玥缓缓醒来。
她环视周围,只见顾砚辞孤身一人在病房里,悠悠不在。
她立刻焦急地问:“悠悠去哪儿了?”
宋凝玥的脸上满是淤青,左眼充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新旧伤痕,显得格外凄惨。
即便如此,顾砚辞脸上没有半点心疼,反倒是面无表情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去找清澜的麻烦?”
“呵,我找她的不爽?看来是宋清澜说的吧?”
“不然呢?若非你推了清澜,宋家的保镖怎么会呢手?一切是你自找的。”
不管是那些护士的闲言碎语刺激到,还是宋清澜伤害了悠悠,
此刻,一向逆来顺受的宋凝玥,褪去了软弱,挺直了脊梁。
她眼神犀利地与顾砚辞对视,大声吼出了心底的话:
“顾砚辞,你是不是没有心?!”
“悠悠是你亲生的,她被绑架带走,你一无所知;如今又被宋清澜的保镖强行抓走,弄得遍体鳞伤,你却毫不犹豫相信宋清澜!”
“顾砚辞,他们说得没错,你根本没资格做悠悠的父亲。”
尽管泪水模糊了视线,宋凝玥眸中寒意却丝毫未减。
四目相对,顾砚辞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那些没埋藏在心底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这些年,宋凝玥总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让他几乎遗忘,她并非柔弱无助的藤蔓,而是一朵野性十足的玫瑰花,坚韧不拔。
多年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涟漪。
改观
恍惚间,顾砚辞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女站在他面前。
她身材纤瘦,却毫无惧色,像一只小野猫般威风凛凛,对着一群小混混喊:“她是我的人,要是动他,就跟我宋凝玥过不去!”
小混混们闻声而逃,懵懂女人认为是她的气势吓退了他们。
她为此得意了很久,整天拉着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让他们叫自己“大姐大”。
大家都知道,分明是跟在她身后的保镖把小混混们吓跑了。
但看着她搞笑,众人都乐意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