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她自己跟家里说清了情况;那么,他也是一样,早就跟他家里说了?
“妈她也是过来人。”那边刘启勋却否定了她的想法,“我们本来决定要结婚了,可是突然之间我要去外地一年,而且我走后几个月的时间里,你也没和我家里有任何联系,她多少有些起疑。”
对,在那之前她隔三岔五都会打电话到他家那边的:
刘妈妈和她妈妈不一样,是那种典型的老式家庭妇女,不多说话,只埋头做家务;可是即便这样,单单只是胖胖和蔼地坐在那里,便让人不自觉地想撒娇,所以和启勋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觉得自己更像是女儿而不是准儿媳,一觉得启勋欺负了她,就马上打电话过去打小报告。
自己的妈妈还曾经提醒过:“你不要总这样。再怎样,他是亲生儿子,哪个妈妈愿意听人说自己儿子不好?”
她当时还浑不在意,将之归咎于老妈的爱吃醋,并自我陶醉于对将来美好婆媳关系的幻想之中。
这么好的关系,突然之间失去联络,谁会不疑心呢?只有她还傻傻地以为老人家被瞒得很好。
可是,既然如此,那刘妈妈为什么这次见她还可以不动声色?原本已经分手的两个人再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不是很奇怪吗?
“小姐,到了。”
正想追问,却听见计程车司机的招呼,看一眼计价器,阮晓芒机械地掏出钱包,付钱,下车。
“到学校了吗?”刘启勋在那边也听到声音。
“嗯。”她还是有点木木的。
“快回宿舍吧。”他记得那个学校是不让计程车开进校园的。
被猜到愣在校门口,阮晓芒闻言举步,手机却被捏得更紧:即使不管刘妈妈的心思――他骗她做什么?现在又为什么要自己拆穿?
“我跟妈说了,我不同意――”那头传来“嘟嘟”的提示音,刘启勋被打断,“手机快没电了,你等一下。”
听着他翻找充电器的声音,阮晓芒停住脚步,抬头,“图书馆”三个大字顶在头上,大门早已锁闭,可是,她现在不能回寝室,索性走过去,在台阶上坐下来。
“晓芒?”
接驳上充电器,刘启勋在那边轻喊一声。
“我在。”她轻声回答。
“我跟妈说了,我不同意分手。”察觉到她声音变得平稳,他分心问道,“你现在在?”
“图书馆门口。你说。”
也好,回到寝室有其他人,估计她也不方便;图书馆大楼门前的是学校的主干道,照明也很好,应该没问题。
“晓芒,我想过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谈,我还是不能接受分手。”放下心来,他把最关键的话说出口,“亦雯对我,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她有男友;我对她,也没有同事以外的特殊感情。”
静默,那边彻底的静默。
他也不急,等,等她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因为我?”
半晌,她启口轻问。
坐在床边,刘启勋抬眼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他完全失了笑意的脸,定定地看两眼,他开口:
“对,因为你。”别开眼,看着深灰色的地毯,他承认自己有些狼狈,“刚才听到你和那个男孩在一起,我才知道你当初的感受。晓芒,我很抱歉。”
又是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