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房里这般大的动静,连祖母都打人来问了,姜念儿那个死丫头却只让连枝来瞧了瞧。”
姜幼白见她动气,不由安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来如此。除了对祖母和爹爹上心些,对旁人都不过是嘴上关心。”
“哼!也只有祖母会被她蒙骗了,爹爹可不吃她这一套。”姜令月嘲讽道。
说罢,又道:“咱们女儿家,长大了最要紧的就是亲事。我倒
要看看姜念儿一心巴结着祖母,到头来能得个什么好亲事。”
这却不一定吧!
“也许祖母会为她打算好呢?”姜幼白道。
“这你可就想差了。”姜令月得意道:“咱们家里一应交际全是阿娘在管,祖母又一向不喜出门。便是有心想为姜念儿说亲,她又能认得几个人。姜念儿的亲事若没有阿娘操持,怕是艰难了。”
“这是为何?”在姜幼白看来姜念儿除了性子难缠些,但相貌学识在普通人中还算是上等。
“你想啊,外面人都知道姜念儿是寄养在伯父家的孤女。她要说亲,一没家世,二没嫁妆。若阿娘不帮她,外人就会知道咱家对她并不看重。如此,家底稍微好些的人家都不会要了她去。”
姜令月这话虽刻薄了些,但却是事实。以姜幼白现代人的眼光看,姜念儿自身条件是不错。但在这个时代,说亲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和父母亲族,显然姜念儿各项都不如意。
而显然姜念儿自己并不清楚这些,明显是缺少如姜令月一般的闺阁教养了。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怠慢梅氏。
姜幼白听了姜令月的话,不禁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先前只以为姐姐性子直,却不想是个事事心里有数的明白人。”
姜令月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捏道:“也是你年纪小,阿娘还没有教你这些。我也是因为要相看亲事,所以才………”
“姐姐要说亲了?”姜幼白
有些惊讶。
“哎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今年可都十四岁了,先定下亲事,等过两年成亲年纪正好呢。”
这倒也是。
姜幼就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阿娘给姐姐定下谁家了?”
“阿娘还在相看阶段,肯定不会告诉我了。”
“这样啊!”姜幼白有些失望。
但紧接着却又听姜令月小声道:“虽然阿娘没说,但我偷偷问许妈妈了。听说阿娘相看了三家人。”
如此,她又提起了兴致,目光灼灼的盯着姜令月,等她继续说下去。
姜令月也不吞吐,红着脸道:“听许妈妈说,阿娘最近收了三家的帖子,分别是雍州守备孙家的,番阳县令周家的,还有咱们武安县富商夏家的。”
“阿娘怎么会有意商户家?”姜幼白意外的挑眉道。
“妹妹不知道,这夏家与京城的皇商夏家是连宗。他家虽做不上皇家的生意,但背靠本家别的营生还是挺好的。听说这些年攒下不少家底呢。”姜令月解释道。
“那孙家和周家是个什么情形呢?”姜幼白再问。
“孙家门第最高,听吴妈妈说他家提的是家里的庶长子。周家是番阳县的本地人,也是耕读传家,他家提的是正妻生的独子。”
这么说来,三家倒是各有优劣。孙家家世好,夏家有钱,周家门当户对,嫁进去有底气。梅氏对女儿终身的考虑可谓十分周全。
“也不知阿娘最后会选哪一家?”姜令月抿嘴自语道
。
姜幼白闻言,笑了笑道:“姐姐心意哪家?”
“我?”姜令月有些犹豫,“无论哪家,想必都是合适的。只是……我曾经见过孙守备家的大公子一面,为人温文尔雅,当是咱们雍州最出众的公子了。”
这便是有意孙家了。
姜幼白笑道:“姐姐要不与阿娘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免得到时选错了。”
“阿娘会同意么?”姜令月明显意动,但还是有些顾虑。
姜幼白宽慰道:“应该可以。你的亲事总要和你心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