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第九日,让梅氏和姜父在家,姜幼白带着孙管家早早去贡院门口等着。
姜承宗从考场出来,姜幼白扶着上了车才发现他面色青白,一摸额头果然有些发热。
忙让孙管家去请大夫,又让车夫赶紧回家。到了家门口才要扶着姜承宗进去,梅氏已是带人出来迎了。一看姜承宗这个样,直心疼的掉眼泪。
姜幼白安慰她:“阿娘别担心,孙管家已去请大夫了。”
梅氏摇头道:“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请得到大夫,还好箫公子是个有心的,一早就亲自带了太医在家里等着了。”
箫煦来了?
自上回见面,箫煦已有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她原想着许是之前两人谈话让他心生了介意,心里也不免有些无趣,不想这会儿却又来了。
太医给姜承宗把了脉,言说没有大碍,只是早晚吹了凉风又休息不足这才引起体表虚热,服了药睡一觉便无碍了。如此,梅氏等人才放下心来。
正送了太医出门,孙管家回来了,果真没有请到大夫。
“回夫人,实在是今日学子出考场,有经验的人家早早请了大夫去家里等着,这会子着实迟了。”
听他如此说,姜幼白不由道了一声侥幸。
姜父留了箫煦用饭,饭罢箫说起之前几人商量的军粮之事,姜幼白在一旁旁听。
箫煦说新军粮已被验证是可行的,他建议姜父尽快上折子给圣上
,到时他再提前与圣上提一提,便能保证此功万无一失了。
姜父笑容满面的应下,对箫煦十分感激。箫煦却想起军中实验的疟疾药药效惊艳,不由对姜父心生愧疚。
他虽答应不会把姜幼白献药的事说出去,但这功劳他还是受之有愧。
姜父急着写折子去了,姜幼白送了他出门。
两个人一路都有些沉默,直到二门门口处他才开口道:“我这些日子不在京城,朝廷实验一种新药,我受圣上之命全力主持此事。”
姜幼白听着,不由露出些疑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箫煦就道:“我方才瞧你面色不佳,还以为是我离开太久你不高兴了?”话语里带着一丝小心的试探。
姜幼白一听,心里顿时不自在起来。但也没有否认这话,只顾左右而言他道:“既是朝廷秘密试药,你如何就这般轻易的说给我听?”
箫煦听她话里的嗔意,眼里不禁泛起一丝笑意,道:“这药的成功与你大有关系,说给你听自是无妨。”
“你……你是说制疟疾的药实验成功了?”姜幼白惊讶道。
箫煦笑意更深,点头道:“不错,圣上择日便会下发圣旨宣布此事。皎皎,你功不可没。”
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姜幼白可没想着再占功劳。她坦然道:“一切都是圣上和二哥的功劳,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只是她越是如此说,箫煦却不能真这般做。总之他心里早
有打算,这会儿自是不用多说。
姜承宗的病果真如太医所说,没有大碍,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就能下地了。梅氏和姜父才放下心来。
姜父这几日一直忙着斟酌给圣上的奏折,直到今日方才腾出手来让姜承宗将此次的答卷默了,带着去衙门了。
今日吏部衙门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究其原因还是姜父上奏的那道折子。折子里说的新军粮一事早已传开了,这可是显而易见的功劳。大家才想着如何分一杯羹时,宫里就传出魏国公箫煦在圣上面前提及此事的消息。
如此众人才歇了先前的心思,却对姜父身后的关系更加好奇。箫煦是什么人,不光是天子近臣,更是圣上的亲外甥,太上皇的外孙。他母亲乃是大长公主昭平公主,若不是当年先魏国公被人诬陷谋逆,一朝发配边疆,魏国公府因此落败,今时他家的富贵怕是堪比承恩公府。
不过如今也不差,圣上登基后亲自为先魏国公平反,又将箫煦带在身边教导,直言他是自己亲子。这样的天皇贵胄怎么会与一个六品员外郎扯上关系?
姜父才到衙门,就有小吏禀说侍郎陈大人有请。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忙整了整衣冠去了陈大人的值房。
陈侍郎作为吏部二把手,但对姜父还是很有些印象。旁人不清楚,他却知道姜父之所以能从一介县令调任到吏部,其实是圣上的意思。
作为圣上的心腹
,他自然对得了圣上青眼的姜父十分关注。
这回唤姜父来,不止是圣上对新军粮一事十分重视,也是因为他觉得是时候拉近拉近与姜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