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人皆出身富贵,平日的保养自然不会粗糙,但如这般已成体系的护肤方式还是头一回听见。姜幼白仅仅吐露了冰山一角,就已经调动了她们极大的热情。
姜幼白心里欣喜,她已经能想象到不久的将来自己水粉铺子里的生意有多火爆了。有心想科普更多,奈何今日实在不是个畅谈的好时候。
“几位姐姐先别急,咱们出来这许久想必长辈们要找了。不如这样,等寻个日子你们来我家玩,我家里有全套的护肤品,那时咱们再好生交流交流。”
姜幼白的提议得到了几人的一致赞同。柳思筝最性急,立即就定下了五日后一起去找姜家拜访。
眺望花园里玩闹的姑娘们此时都往戏台子那边去了,想必那边的堂会快唱完了。几人便也起身整理一番衣衫往回走。
正值炎炎盛夏,花园里百花竟放,争奇斗艳。湖边垂柳随风轻摆,水中锦鲤藏荷,激起水波荡漾,光辉交映。真真是景色如画,花香阵阵。
此时,湖边的朱栏处正立着几个锦衣男子。他们几人或是不耐酒意,或是不喜嘈杂,这才避在了此处树荫下。都是少年人,彼此又性情还算相投,聚在此处不免高谈阔论起来。
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声,其中一个宝蓝色织金袍服的圆脸少年突然停下了说话声,直直的看向湖对面。
“咦?”
众人愣了
愣,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俱都眼前一亮。对岸四个花龄少女正走过,窈窕淑女,雍容雅步。尤其是最中间那个,眉目姝丽,清艳难言。
几人一时也记不起非礼勿视的规矩,一直注视着她们上了回廊转过月洞门不见了身影,才回过神来。其中那位宝蓝色衣衫的少年久久都收不回视线,他心不在焉的听旁边的人议论这突然的偶遇,半晌才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
经过这一茬,众人也没心思在此处多待。回去的路上,宝蓝色锦衣少年犹有些怅然若失,他旁边一长脸男子见了就取笑道:“钟兄,你不会还惦记着刚才那几位小娘子吧?”
这人名叫高华,家里做内务府绸缎生意,与锦衣少年也算相熟。不过,他也是打趣罢了,他是知道锦衣少年出身宁川候府,功勋世家的贵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会轻易对一个女子上心。
钟鸣确实生性风流,不仅家里抬了七八房妾室,更是许多花楼娇客的入幕之宾。不过想起刚才那女子的姿容,他坦然承认道:“的确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比的。”
还真是看上了……
高华口中劝慰的话打了个转到底是咽回去了,“让我来猜一猜,钟兄定是瞧上了走在中间那位茶色衣衫的小娘子。”
钟鸣笑而不语,他便贼嘻嘻的笑了,“到底是世子爷眼光好,一眼就瞧中了最出挑的那个。不过,也是,那小娘
子长得跟仙女下凡似的,是个人都……”
他说着就见钟鸣蓦然沉下的脸色,忙改口道:“依那位小娘子的姿色,还就配得钟兄你。要不然兄弟我帮您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千金?”
“不用你,别人不认识,邵衡这小子必是知道的。”钟鸣示意他看走在前面身姿挺拔若松的少年,他若没瞧错其中一位就是这小子的未婚妻柳家的嫡女。
高华犹不明所以,钟鸣却已经前面走了。他反应过来忙跟上去,走近了就听邵衡正低声说话,“钟世子,我确实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姑娘。”
被拒绝钟鸣也不生气,而是哥俩好的揽着邵衡的肩膀说起别的事,旁敲侧击之下倒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邵衡几人已经进去了,钟鸣还在外面若有所思。高华四处张望一眼,见周围没别的人了,才凑过去问道:“钟兄可打听到了?”
钟鸣微挑眉梢,说不尽的风流潇洒,“你去帮我查查这几家的小姐,着重打听一下风姿容貌。”他说着就与高华低语几家门第,只是及至最后的吏部郎中姜家,琢磨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口。
在他看来那小娘子雍容尔雅,气度高华,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他笃定这小娘子要么是世家闺秀,要么是大员千金,反正不可能是五品小官家的。
高华对他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
看到钟鸣面上满意的神色,他越发殷勤,“钟兄,您要真看上
了可要早些打算啊,我刚才可是瞧见周贤亭一直注意着你们说话呢,这小子是个酸儒,贼得很,您可小心他撬您墙角啊!”
“呵!不过一个穷举子罢了。”钟鸣鄙夷道,“那般绝色岂是他能肖想的。”
话虽如此,他对高华的提醒还是有些在意的。主要是周贤亭这小子长相虽不怎么样,但却会做几首酸诗,得了花楼里不少妓子的青睐,其中就有自己瞧上的一位清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