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住的地方距离市中心不远,刚进海城的桑塔纳慢悠悠绕着街道驾驶。
车开得慢,一股香味从车窗外飘进来,陈牧德闻得直流口水。
完了开始接近市中心。
喧闹的人群更多了,大多骑着自行车,不少货车公交车也从路上过,在车上听了一路的歌又出现在海城街头。
年轻人越多的地方,歌越是响亮。
三三两两穿着饱和度明亮的t恤短裤的年轻男孩站在电线杆底下,抽着烟乐呵着不知道说着啥。
还有路过穿着裙子的姑娘,一头长发用简单的发带绑出漂亮的弧线。
由于西方文化的流行,甚至还能看见些烫发染发的姑娘,抬头挺胸,笑眯眯的走着,像只高傲的孔雀。
陈牧德看花了眼。
有骑着自行车的人从车旁边过,看了眼从车里探头探脑的陈牧德,估计是在猜测这是刚来海城的人,见怪不怪,施施然脚一蹬,走了。
这时候是上午,距离中午饭点儿不远了,路过骑着三轮儿的还有刚收摊卖豆浆油条的大妈。
一切都很新鲜,充满市井气息。
和后世的鲜艳明亮的国际大都市海城有着天壤之别,周勃看着窗外的一切,有点儿恍惚。
谁能想得到只短短十几年时间,海城的城市化建设能这么快。
唐放没陈牧德表现得那么夸张,他很是淡定,说到底,他虽然是第一次到海城,但又不是没去过别的城市。
沿海的城市,都这样。
周勃是租的房子,一房一厅,在三楼。
下了车,唐放还亲自给他把行李箱提上楼。
“进来喝杯水。”周勃给俩人倒水。
唐放和陈牧德进去。
周勃的住处是让人惊讶的干净。
男人对这些都没个讲究,回家了,衣服一脱就随便放了,导致家里看起来乱糟糟的打太极一样。
周勃家倒不是,看上去井井有条。
他在这儿住了点时间,家里能换的家具他基本都给换了,换成了时下最流行的新中式家具,看上去就和外边格格不入。
陈牧德进去都不敢随便乱摸,拘谨的喝着水。
“周勃哥,你这椅子,得多少钱啊?”
他说的是红木雕刻而成的椅子,周勃想不起来具体多少,“大概是几百吧。”
陈牧德乍舌,几百块都差不多是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到底是一百多,还是九百多谁也说不准。
见着放哥老早就坐下了,陈牧德抖着腿也跟着坐上去。
这时候他终于对周勃是海城的老板,有了个具体概念,妈呀,一张椅子抵他一个月工资了!
俩人从周勃家下来,陈牧德还晕晕乎乎,唐放则是拿上号码了。
汽车尾气喷出——
“放哥,咱们这去哪儿啊?”
“先去买个寻呼机。”他看到唐放家里放着个,这才想到,自己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