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差应下,出去传话,“公子夫人们安心,老爷无甚大事,只是昨日踹门而入,这两日腿脚不太方便走动,形容不整,不便见客。”
众人担心他未痊愈的病严重了,不曾想过是这个原因,一时皆有些沉默。
江氏道:“我带了些补品过来,捡着有需要的用,给爹补补身子。”
梅氏也是同样的话,楚宥扬问:“父亲上次让我思考之事,我隐约有了想法,可否让我进去与父亲商讨?”
关差拿不定主意,进屋请示楚韶之,出来道:“二公子,老爷请你进去。”
楚宥扬颔首,对江氏和梅氏道:“大嫂,你们且先带孩子回去。”
江氏梅氏应下,带孩子离开,楚宥扬走进屋内,关差看了茶水,便去取需要楚韶之处理的事务。
屋内,楚宥扬将想法告知楚韶之,“我叫成衣坊打板了新花式和衣裳样式,较为时兴,更为吸引人,能在之前的价格基础上,涨两到三成,粗略算了算收益与成本,能比以往多一成的利。”
有了新花式和衣裳样式,但不能所有都做成这样,只能做部分。
楚宥扬随身带了小样,拿给楚韶之看,楚韶之看过后点点头,“有想法不错,你可曾想过如何在此基础上赚更多?”
“想过,但还未想到可行性高的办法。”楚宥扬道。
楚韶之道:“我给你提供一种可能性,预热。我们家的成衣坊靠的是口碑,熟客极多,且多是靖海富庶人家。有了新样式,可以先给熟客试穿,她们若是喜欢,便轻易能在圈子里传开,届时正式开卖,不怕没人买。你方才的册子,也能给熟客瞧一瞧,着重记录哪些更受欢迎,但册子得收好,莫要丢失。”
“还有,挑选试穿的熟客有所讲究,你应当知道该如何选。”
楚宥扬一一记下,“儿子明白,父亲您一点拨,我思路清晰了不少。”
楚韶之心道是你见识太少,他道:“正式卖之日,亦可找人试穿,展示衣裳的美。”
“这个主意好!”楚宥扬感叹道,制衣时会有人试穿,他怎么就没想到售卖时也这样呢?
楚韶之笑了笑,“我只是提供一些想法与可能性,能否实施全看你。”
“一定能实施。”楚宥扬疑惑,“父亲,成衣铺这边您有那么多想法,为何不曾发展成衣?”
楚韶之道:“成衣耗费心力,且难以做大做强,京中锦绣阁,陇南绣衣坊,几乎垄断了大衍各州府城内所有达官贵胄的成衣生意,就算发展自己的成衣铺,只能在靖海周边打响名气,再远便难了。投入相同精力与时间,做其他的能有更多盈利。”
“但想要发展出去,只要有决心,有恒心,能克服困难,也不是不可能。”
“我明白了。”楚宥扬颔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楚宥扬请辞离开,不一会关差带着公务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消息,大公子楚宥鸣不日便回来,至多三日。
提起他,楚韶之记忆里原主和楚宥鸣关系闹得很僵,具体原因不清楚,只记得每次父子相处都说不了几句话,便以争吵结束。
楚宥鸣是嫡子,性子冷硬,身份是他的资本,性格注定他的喜恶分明。不似老二,即使不亲近,面子情仍然过得去,也不似两个小的,仍期待着与父亲亲近。
与这个实际年龄比他大,且关系恶劣的儿子,该如何相处,楚韶之感到惆怅。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此时无需操心那么多。
——
大公子三日后回府,日子算下来是初二。恰好崀山书院月底休假,楚宥齐和楚宥行在三十回府,初一的家宴,徐老夫人做主,给安排到初二与洗尘宴一起办,难得一大家子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徐老夫人派人知会楚韶之一声,顺便带了句话,道颜氏娘家姑娘来看望她,要在府内小住几日。
这自然无甚不可,楚韶之并不多关注。
二十九日晚,楚宥齐、楚宥行从书院回来,次日晨起来给楚韶之请安。
时隔几日,楚韶之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走几步看不出什么,虽不能久站,但已恢复了能见人的样子。
楚韶之让关差叫楚宥齐、楚宥行进屋,他们请安时,多留意了些楚宥齐的情绪,见他已不似离家那日萎靡,恢复成闹麻雀。
楚韶之问:“宥行,学业如何?”
楚宥行抿了抿嘴角,没忍住喜意含笑道:“前两日小测,我得了前三甲。”
“真不错,比上次进步了。”楚韶之夸道,他还记得上次楚宥行提起,只道先生夸了他。
楚宥齐在一旁哼哼,“前三甲有什么,又不是第一。”第一是他们那位大才子同窗。
楚宥行闻言,瞪他道:“那也比你好,不像你,倒数!”
楚韶之惊了,他知道楚宥齐学习不好,但倒数第一却在他意料之外,楚韶之问:“宥齐,可是真的?”
楚宥齐:“……这次发挥的不好。”
楚宥行心里有气,立即道:“何止是发挥的不好,爹我同您说,他小测睡觉,被夫子罚到课堂外站了一日,为了不让夫子找您告状,许下了许多承诺,撒谎说学中小测他至少前进二十名,夫子才放过他。”
撒谎之事不能坐实,楚宥齐顶着楚韶之探究的视线道:“不是撒谎,我找大才子给我补习,他同意了,不然你以为夫子为何会答应。”
楚宥行冷哼了声,移开眼,看着楚宥齐就生气,每次爹夸他奖励他,他总来插一脚。
楚韶之问:“小测为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