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为之。”因着楚怀星是朋友的姐姐,之前在崀山书院楚记小食摊也常接触,楚宥齐多说了几句,“财不外露,下次定要将钱财收好。”
楚怀星点点头,楚宥齐好奇,“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儿,没瞧见怀屿。”
“怀屿在书院,还未休假呢,我有事先回来了。”楚怀星道。
楚宥齐:“你们是有阳镇人?”
“对,有阳镇临山村,出镇子走一炷香功夫就到了。”楚怀星顿了下,忍不住问,“你怎么来有阳镇了?”
她是真的好奇,她知道楚宥齐和楚宥行一起休学回家学经商,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没事跑来有阳镇。
楚宥齐迟疑了一瞬,告诉楚怀星也无妨,“镇里福寿酒楼是楚家的,连年亏损,爹让我们找出原因,并作分析,能不能转亏为盈。”
“福寿酒楼你家的?!”楚怀星嘴角抽搐,她去吃过一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卖得还贵,当时她就想,这酒楼还不倒,背后肯定有大东家支撑,没想到会是楚家。
有楚家养着,想倒不容易。
楚宥齐见她神色不对,“怎么了?”
楚怀星摆摆手,看在方才他帮了自己,和楚怀屿又是朋友的份上,楚怀星道:“我吃过一次,菜品不新鲜,味道次,采买和后厨都有问题。”
楚宥齐眼睛一亮,“我记住了。”
崀山书院时,楚记小食摊能搞得有声有色,皆是托楚怀星的好手艺,当时敲定小食摊售卖的菜品时,他是见识了楚怀星舌头有多挑,真心是会做会吃。
要不,请楚怀星帮忙一起去福寿酒楼试吃菜品?
说话间,有阳镇县衙到了,将俩无赖送进县衙。
楚怀星目睹两无赖被官差死死架着,挣扎不得,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县衙门口,楚宥齐赶在楚怀星提出离开前,提出邀请。
楚怀星感到意外,仍然答应了,“好。”
楚宥齐牺牲自己的时间帮她,她也应该回馈一二,不过是试吃嘴巴受会儿罪,忍忍就过去了。
“多谢二姐!”楚宥齐乐呵呵感谢,心道二姐人真好,人美心善,楚怀屿能有这样的姐姐,真令人羡慕。
三人朝福寿酒楼走去,不肖多时便抵达。
现在约摸是申时四刻,不到晚上用饭的时间,酒楼里没有客人,楚宥齐三人踏入酒楼,没人出来招呼,楚宥齐环顾四周,看见角落里有小二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打瞌睡,或围在一起不知道在作何。
牛鲭上前叫醒一个小二,小二不耐睁开眼,见是有食客上门,衣着瞧着很是富贵,小二压下烦躁,陪着笑招呼,“三位客官包间还是雅座?”
“雅座。”楚宥齐道,雅座没包间私密,比之大堂更清净,选个好位置能将酒楼全部揽入眼中。
小二引三人上二楼,楚宥齐挑了个视野极佳的雅座,坐下后扫了眼招牌菜式,直接道:“你们的招牌菜全部上一份。”
来了大生意,小二脸都要笑咧了,“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下楼,不一会儿又上来,提了壶茶水上来,给他们三人斟上,复又下去。
“二姐,喝茶。”楚宥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又苦又涩,楚宥齐脸色随即变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硬生生咽下去,连忙阻止楚怀星喝茶,“别喝!”
却见她端着茶杯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
楚怀星双眼含笑,目光狡黠,“味道如何?”
楚宥齐怔了下,“难喝,从没喝过那么难喝的茶,你之前喝过?”
楚怀星笑意扩大,“嗯,上次来喝过,全家只有吃啥都不挑的大哥勉强能面不改色咽下去了。”
“……”楚宥齐跨下脸,可怜巴巴望着楚怀星,“二姐,你怎么不提醒我。”
“咳咳。”楚怀星目光移开,又移了回来,楚宥齐这样子很像村里讨食失败蔫头耷脑的大黄狗。
楚怀星压下自己恶趣味冒头的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在没有防备心理时,你才能直面菜式本真的风味。”
楚宥齐仔细思量,认同道:“所言有理。”
两人的关系全靠中间人楚怀屿连接,男女有别,楚宥齐和楚怀星并没那么熟捻。
可楚宥齐是谁,没话找话他最在行,既然将楚怀星请来帮忙了,自然不会让场子冷下来,他借着交集最多的楚怀屿和崀山书院打开话题,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
过了许久,还未上菜。
楚宥齐唤来小二催促,“怎么还没上菜?”
小二道:“三位客官来得早,后厨还未准备妥当,正在加急准备。”
楚宥齐勉强接受这个回答,让小二给他们换一壶白水上来,继续和楚怀星闲聊,彼时话题已经转到福寿酒楼的装潢上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盏茶的功法,小二才断断续续开始上菜。
第一道是烤乳鸽,色泽油润,看着味道不错,楚宥齐夹了一块,入口味道不如看着好吃,有腥味,咸味淡了。
楚怀星尝了一口,“正宗的烤乳鸽选二十一到二十八日龄的乳鸽,皮脆肉嫩,味道咸香。这鸽子太小,腥味重且未去除干净。火候把握得不好,皮脆肉嫩,勉强沾了个嫩字。未腌制入味,导致味道太淡。”
楚宥齐掏出吩咐牛鲭去买的宣纸和笔墨,简略记下。
楚怀星愣了瞬,“……大可不必如此。”
楚宥齐道:“要的要的,我怕我忘记了。”记下才能有依据,而且那么多道菜,他真怕自己忘记了。
楚怀星:“……”
第二道剁椒鱼头、第三道酥皮红烧肉,连续又上了五道菜,没一道是楚怀星满意的,都指出了不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