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始终笃定的不会再有下一次。
与顾泽的种种纠葛震荡灵魂,历久不忘,可她从来不认为那是恋爱。
好比她一直形容的那场关系——荒唐。
荒唐的巧合相逢,半路同行,没有正儿八经的表白,没有任何关于“喜欢”的表达,就连情侣间正常的步骤都错乱不堪。
他们从亲吻开始,到最后一夜,一切的一切都稀里糊涂,如坠虚梦。
随越如何能够将它定义为恋爱?
她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至于顾泽那个涉及了“初恋”的回答,随越冷静琢磨了这么些天,仍旧觉得他在胡扯,在以此戳她心窝,叫她难堪。
那场不明不白的关系中,他随性不羁,纵欲而为,哪里像认真地当成恋爱来谈?
她不过是他旅途中的艳遇罢了。
思及此,随越沉甸甸的情绪没有缓和多少,积压下来的石块越堆越重。
她呼呼吐出两口闷气,快步去厨房炒菜。
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东想西。
再简单不过的一道青椒炒鸡蛋,随越却搞得手忙脚乱,从天亮做到了天黑。
最后还糊了一大半。
随越瞅着色泽一言难尽的一锅,重重哀叹一声,将没糊的小部分盛出来,浅尝一口,险些没吃吐了。
味道稀奇古怪,苦咸交错,难以形容。
没办法,随越只好重新弄了一碗泡面。
一天当中重之又重的晚餐没吃好,她一晚上都没睡舒坦,次日醒来面容憔悴,有气无力。
随越强撑起疲软的身子,去教室上完早读加第一节课,刚回办公室坐下,准备见缝插针地啃两口饼干。
忽地,校长打来电话:“随老师,来一趟我办公室。”
随越不得不放下饼干,跑上二楼。
校长是哈萨克族,名叫努尔扎提,大家简称他为努校。
努校是标准的当地人体态,威猛偏胖,双颊弥漫强烈紫外线暴击,无法消散的红血丝,一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先简单关心几句随越的脚伤和来这边的适应情况,再聊正事:“我们学校准备拍一段宣传片。”
随越有些惊讶,这么一个地处放牧地带,偏僻落后的小破学校还需要宣传片?
估计不是为了招生吧。
不出所料,努校说:“看看能不能多吸引几个外面的热心人士。”
随越明白了,学校的硬件软件除了政府拨款以外,还需要依靠社会上的慈善捐助。
“到时候主要用你的班,”努校年逾五十,讲了大半辈子哈语,汉语发音不太标准,“你作为班主任要全程跟拍,积极配合摄影师,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