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夫人腿上一大块红色,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撒在夫人的小腿上敷:“幸好提前用了冰水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若不是在老夫人那耽搁了,也不至于现在才过来。”
韩相宜感觉敷了药的小腿,没有刚才那么烫,凉凉地,沉声问:“云大夫,明轩,他怎么样了。”
“那孩子无事。”本就没什么大事,一家子在那瞎紧张,都耽误她给需要的人治病。
顾景年站在门边,他想看看韩相宜伤得如何。
想起祖母刚刚在他耳边说起,韩相宜管家,独自撑起整个将军府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三年来,她为了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背负克夫跟寡妇的骂名。
他来安抚她也是天经地义。
她躺在太妃椅上,上面还垫着纯白稀有的狐狸皮毛,她露出细腻光滑的小腿。
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容貌清丽,鸭羽般浓密青丝垂落在肩上,双眸灵动诱人,精致的五官组成一张惊艳动人的脸。
秀眉微蹙,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是他冷落了三年的妻。
“相宜,伤好点了吗?”他走到她面前。
韩相宜将提起来的裤脚放下来。
“夫人,这药每日敷两次。”云大夫将用药说清,识趣的离开。
韩相宜将身子转过一边,不想理他。
心里堵得难受。
顾景年坐在她旁边,看见她身体往后挪了挪。
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是来哄人,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是明轩的错,祖母一时口快,你也别放在心上。”
韩相宜听着他的话,心口那位置好像没有堵得那么难受了。
“这药是我打仗时,一个军医自己调的药,对烫伤和疤痕很有效果。”他放下瓶子。
“我有云大夫的药就够了。”韩相宜知道他来这里用意是什么。
“顾景年,我说,我不同意平妻一事。”韩相宜直视着他眼神。
“你不同意也没用,陛下的旨意明天就到。”
“有她,没我。”
这句话,成功将顾景年刺激到。
他生气的站起了身:“韩相宜,你简直是不可理喩。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全当没听见。”
放下药,气呼呼地离开琼玉院。
“夫人,将军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夫人,这下把将军得罪那么惨,以后咱们在府上恐怕是……”寒香心疼又忧心夫人现在的处境。
“你傻啊,咱们夫人手里那么多银子,会怕她们。”
“他生气与我何干,起码我这口气散了。若是以委屈求全来博得他怜惜,那我这辈子,有受不完的气,我娘养我那么大,不是养来受气的。”韩相宜倒要看看,洛晴川怎么当将军府这个家。
一个花架子,虚繁的将军府。
没有银子,怎么当家。
“这些年,将军府上所有的支出花的都是我银子。我现在不当这个家,就将军府账面上那点银子,能花多久。”她从太妃椅子上站了起来,往窗户边走过去。
“夫人,那将军拿的药?”宝福端着绿色的药瓶过来。
宝福见夫人没有拒绝,便将药抹在被烫红的位置。
顾景年拿过来的药,确实比云大夫调的烫伤药好一些,冰冰凉凉的感觉。
“夫人,你看,你腿上的伤痕明显淡了很多。”
“嗯,的确是比云大夫调的药要凉快一些。”韩相宜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宝福忧心问道:“夫人,我看刚刚将军有服软,求和的态度。”
“再说吧。”韩相宜捏紧帕子。
回想出嫁前,娘曾说过:嫁进顾家要收收自己的小脾气,不能在家里一样。要稳重,要豁达,事事以夫家意愿为准。做一个稳重,干练,沉稳的好主母。
这些她都努力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
结果跟她想的不一样。
心口那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