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和岁淮就是一对没血缘关系的兄妹。
今天但凡把岁淮换成别的女孩,都能在一中传出些浪来,必定是理科(7)班的周聿白终于铁树开花啦,想上的姐妹们,快冲!
岁淮:“你说老班收那些卷子真的会一张一张检查吗?”
“不会。”
“那他收起来干嘛?”
周聿白从兜里拿出手,指了下男寝室后墙那块的三辆大货车,几个赤着胳膊的男人正把几箱东西往车上搬,积了灰的箱子掉出一本书来,“看见了吗?”
“什么?”
“卖钱啊,一斤书几块,”周聿白都把自己说笑了,“咱们老班赚钱的法子不比咱俩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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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和岁淮回教室的时候,作业已经收的差不多了。
班主任从办公室里风风火火地过来,
蓝色衬衫配黑色西装裤,脸上架着一副黑镜框,典型的高中男班主任的样子。见到岁淮和周聿白拎着一袋零食在外面晃悠,啧了啧,“像什么样子!”
周聿白:“老师好。”
岁淮笑嘻嘻:“老班好!”
“好什么好,要上课的点还在外面乱晃,周聿白你也跟着岁淮学坏。”徐晋桦假模假样地骂两句,摆摆手,“回教室坐着,马上来换位置。”
岁淮:“一般不是开学考试根据成绩换吗?”
“高三没升学考试,你还当跟高二一样逍遥快活呢,还给你敲个警钟。高三只有模考月考还有平时的周考。”徐晋桦手上卷着一摞草稿纸,敲了敲手掌心,“不过没有开学考试,你们也别以为就能把开学这一个星期混过去,半个月之后就是全市统考,到时候你们谁暑假偷懒谁暑假弯道超车,我倒要好好看看。”
徐晋桦走前门进了教室。
岁淮和周聿白从后门进,岁淮悄悄说了句:“咱老班一看暑假伙食就很好。”
周聿白看了她一眼。
“笨。”岁淮两只手在自己肚子前边画了个弧,“放假前他啤酒肚哪有这么大。”
周聿白明白地“哦”了声,脚步慢慢悠悠的,在教室后门把零食给了岁淮,冷不丁问一句:“老班说的全市统考,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不是还有半个月吗?”岁淮从袋子里倒出最后两颗巧克力,一个给周聿白,他摇了下头示意不吃,岁淮懒得跟他掰扯直接塞他手里,最后一个自己吃了,甜腻的巧克力香在口腔中弥漫,“再说,我暑假也没偷懒好吧,一百多张卷子,我全部都认真做完了。在魔鬼的监督之下。”
周魔鬼笑了下,“行吧。”
然后一只手把巧克力扔进嘴里,咯嘣一声咬碎,手重新揣回兜里,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徐晋桦这人特极端,最爱把“光阴如梭”几个大字挂在嘴边,灌你鸡汤的时候又愿意浪费一节课。
这学期倒是转了性子,雷厉风行。
一节课的时间还没过去,七班全部学生都换了座。
没有了根据开学考试成绩选座位的说法,这就意味着小分队会被拆散。之前座位这事儿徐晋桦还是挺人性的,不信奉什么“男女绝对不能同桌”的毒瘤说法,主要是把“成绩帮扶”放在盈在第二组的第一排,岁淮和余伟一桌,第一组的第三排,小分队几个人离得很近的。
这回徐晋桦好像被毒瘤思想侵袭了,严格遵守男女不同桌的想法,而且因为高三最后一年,没有什么帮扶同学的说法了,都是自己冲刺,小分队被拆的七零八碎。
周聿白和程清池两个国宝级别的存在,位置照旧,第一排。
章盈换到了第一组靠中间的位置,同桌从一个男生变成了女生。
余伟跟岁淮像是发配边疆,被安排在靠走廊的最外围一组,余伟倒二,岁淮中间。
跟周聿白他们可谓是天涯海角。
中午吃饭的时间,余伟趴在后门的窗户开始嚎了:“老徐什么意思啊,把我一个人放在犄角旮旯里。”
岁淮:“我比你没好多少。”
“咱俩犯了什么罪了?”
“老班这回是顾全大局的安排,这么坐肯定有他的道理。想换位置等到考试后吧。”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程清池站得笔直,望着走外的樟树出神,整个人清凌凌的。半晌转回头,难得开一次口:“半个月后,全市统考。”
九月流火,真正的高三生活开始了。
湿淋淋
开学第一天林姨就回了别墅,负责照顾两个孩子的日常起居。门口的白地毯按照岁淮的意思换成了耐脏的深灰色,客厅和书房添置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物件,还换了新的桌布和窗帘,别墅里总算多了点人气。
墙壁上还挂了个老物件。
是昨晚岁淮拆的新快递,周聿白后来挂到了墙上。一个深褐色的古钟,还带点红棕,像是清朝年间老古董的高仿,不知道岁淮从哪里淘来的,摆在客厅里倒也不突兀。林姨看着两个孩子围着古钟聊天聊地,心里直乐呵。
早晨,岁淮和周聿白是六点起的,学校早读时间规定在七点。林姨早早起床做了双份的早餐,还打包了一份水果给两人带到学校里吃。
走前,林姨问俩小孩:“晚自习几点下课啊?”
“十点半,比高二多了一个半小时。”